“我說了,我不想娶什麼太子妃!”蕭天離臉上的邪戾之氣越盛,眉宇間充斥著邪氣,看著皇帝的目光帶著幾分挑釁。
皇帝看了一眼蕭天離這副紈絝邪氣的模樣,越看越不順眼,冷哼一聲:“此事由不得你,半個月之後就立刻給我成親!”
“怎麼,父皇還準備把我押進洞房不成?”蕭天離冷笑,說話越發大膽不羈:“要不連洞房也由父皇代勞好了?”
“放肆!”皇帝暴怒,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這麼多年的修身養性,還是讓蕭天離氣成這樣,還是讓蕭天離這張嘴的毒辣。
蕭天離嘴角一挑,不緊不慢鳳目一掀:“我不管那白家女子有何來曆,父皇若再逼兒臣,可別怨兒臣心思狠毒辣手摧花!”
“你敢!”皇帝實在快被蕭天離氣炸了,這門親事豈是他說毀就能毀的?身為太子的他早就該明白,到了他這個身份,婚姻從來就隻會淪為政治手段,談什麼想不想要不要愛不愛?談的隻有利益!
“我敢不敢,父皇何不一試?”可惜明白這個道理的蕭天離並不準備深明大義,犧牲自己的後半生,以鞏固無上的皇權,他的心裏再容不下任何人,也不想讓任何人靠近,那裏他隻想留出來,留給已故亡妻。
皇帝精明而世故的眼睛在蕭天離身上掃視了幾回,慢聲說道:“你心裏是不是還念著那個齊家女子?”
“是又如何,父皇可別忘了,傾墨可是您指婚給兒臣的側妃。”蕭天離說。
“朕把她指給你,可不是讓她進宮來刺殺朕的!”皇帝冷笑。
“你明知那是個圈套,居然還在這裏顛倒黑白,當真是個明主。”蕭天離倒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容易動怒,或許是心如死灰的原因,他倒是很少再發怒了,更多的是對這個世界以及這個世界上這些人冷嘲熱諷。
“朕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全天下都以為她早就死了,死在天牢,青沂國殷笑聞要娶的人也隻是柳塵非,跟齊傾墨這個名字沒有半點關係。還有一點你不要忘記,不管她是誰,她現在,都死了!死了!”
皇帝像是要喊醒蕭天離,語氣惡毒神情猙獰,拚命重複著齊傾墨已經死了,這麼久過去或許連屍體都沒剩下了,狠狠撞擊著蕭天離的心髒,要粉碎所有蕭天離的幻想,將殘忍的事實用更殘忍的方式擺放在他麵前。
比如,齊傾墨這個人按世人所看,已經死在了一年半前的天牢裏了。
蕭天離臉色漸漸發白,握緊的雙拳藏在衣袖裏,倔強的狠氣一點點聚集在他眼中:“她死了又如何?縱使她死了,她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皇帝讓他氣得說不出話,震怒過後竟然詭異的平靜下來,望著蕭天離的眼神越來越古怪,最後竟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
蕭天離讓他笑得莫名其妙也不插話,隻等著像個瘋子一樣發笑著皇帝笑得都接不上氣咳嗽起來,捂著胸口一路咳嗽坐回他那把九五之尊的龍椅上,他向前俯著身子古怪地看著蕭天離:“你這樣子,倒有幾分朕年輕時的癡情。”
“你知道齊傾墨的娘親是上一任柳族聖女柳一南,那你知道,柳一南的心上人其實並非齊治那個賤人嗎?”皇帝突然說起往事,卻也說中了蕭天離心中的疑惑,他跟齊傾墨一樣也不懂,柳一南既然是上一任聖女,為何會流落到臨瀾國,最後還落得那般淒涼的結局。
“她的心上人是宣遙國老國主,葉江城那個蠢貨,奸商!當年朕出使宣遙,便在葉江城的宮殿裏見到了柳一南,朕這一生,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她美得像是來自天宮,讓人不敢直視,唯恐褻瀆。朕欲娶其為皇後,但葉江城居然敢跟朕搶人,還有柳一南這個賤貨,她竟然敢拒絕朕!朕是天命所歸的天子,她區區一個賤人有什麼資格拒絕朕!”
皇帝像是陷入了令他備覺羞辱的往事中,口無遮攔破口大罵,連眼中的焦點也變得散漫起來,既像是看著蕭天離又像是透過蕭天離看著遠方。
“你見過傾墨的母親?”蕭天離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自己這個父皇從來都不是大度能容之人,相反他睚眥必報,如果當年柳一南曾經拒絕過他,於他而言無疑是一種羞辱,那麼以皇帝的性子,會做出什麼來?
“何止見過?”皇帝冷哼一聲:“那個賤人貪圖榮華富貴,跟了葉江城,以為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卻不想未過幾年宣遙國就發了洪水,整個宣遙幾乎毀於一旦,這就是報應,不嫁給我的報應,老天爺對他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