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傾墨的身子在蕭天離的擺弄下,身子像一片顫抖的葉子般,在疾風驟雨般的撞擊下,波浪四起。
當重複的動作和姿勢不能滿足快要爆炸的欲望的時候,蕭天離輕咬著齊傾墨的肩頭,控製不住力道地在她身上留下一排牙印。齊傾墨的雙手緊緊抱住他,呼吸帶著急切的渴望似乎在訴說需要更多,蕭天離再次開始了充滿征服意味的馳騁,勾著她的腰肢猛地坐起來。
齊傾墨的長發在空中蕩開了一圈潑墨般的畫,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她胸前的柔軟都被擠壓得有些變形。
香汗淋漓的後背和肩頭蜿蜒勾勒著她的黑發,玉肌墨發,嬌喘低吟,被蕭天離抱著不斷聳動的身子媚態橫生,瘋狂地刺激著蕭天離的欲望,眼前的齊傾墨明明初涉人事,但卻有著驚心動魄的誘惑力,讓人欲罷不能,不肯放手。
即便是蕭天離沒有喝酒,此時也醉了。
年輕的男女在初涉情事的時候,總是有些放縱,畢竟年輕力壯,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那屋內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一直在寂靜的夜裏久久地低低地響起,諸多婉轉動人。
紅燭搖曳了許久,淌盡最後一滴紅淚,月牙兒也有些困了,拉過一朵雲躲著睡覺,蕭天離在睡夢中緊緊抱著齊傾墨,不時夢囈著她的名字,兩人終於在極度的疲累裏,沉眠於好夢中。
有人歡喜有人愁,在離寧王府兩條街外的細雨閣,青微在地室裏枯坐了一整晚,滴水未盡,仔細聽著外麵的聲音,隻是一整晚過去,她也沒有聽到蕭天離的腳步聲。
顏回傳回來信,爺今天歇在府上。
青微知道宮中的計劃,如同齊傾墨一樣能理解蕭天離心中的痛苦,以前他心裏難過的時候,都是自己陪著他喝酒說話,如今,他身邊的那個人終於換了。
不知青微想了些什麼,看著顏回有些尷尬的臉色,反而笑說道:“記得早上備點醒酒湯,爺今晚喝得太多了,免得明天頭痛。”
“是。”顏回直愣愣地應道,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她真的很好對吧?”青微突然問道。
顏回動了動嘴唇,似乎在考慮這話要怎麼說才能更圓滑一些,免得太過傷人,可是顏回本就不擅說話之道,想了許久,也隻是說出一句:“青微姑娘也很好。”
青微不語,隻揮手讓他回去。
顏回心裏不是滋味,當初他跟泠之繼都是極力反對齊傾墨與蕭天離產生什麼關係的,但沒想到時至今日,他們是最希望那兩人能攜手的人。而青微姑娘在此時看上去如此的柔弱無力,誰也不知道她並不強大的心裏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順著細雨閣鶯歌燕舞的正門出來,挑中左邊那一排朦朧中透著黃光的燈籠,順著這排喜人熱鬧的燈籠往前走大概八百米,有一個分叉口,繼續挑左邊那路,那條安靜清悠的街道上住著整個臨瀾國絕大多數的權貴。
權貴,有權即貴。
而有一座府邸最為顯眼,於這一排排本就很華美的宅子中依然能鶴立雞群般傲然而出,頗帶莊嚴的味道。這府裏的主人今日顯然有些睡不著,這個時候了,府中的燈籠還跟細雨閣外麵的花燈一樣亮堂。
府的主人是當朝宰相齊治,這個權傾朝野數十餘年人,在這些日子裏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實他這位看似風光的權相跟細雨閣裏的姑娘們沒多大差。細雨閣的姑娘們有恩客捧著吹著疼著,就能成紅牌漲身價,但恩客們一旦瞧上了別的姑娘,她就隻能衰落下去。
皇帝就是齊治的恩客,這樣說或許有些不敬,但皇帝的確隻是齊治的恩客。
齊治所有的名聲,官職,份位,錢財看上去都是他自己一步步往上爬得來的,但是如果不是皇帝這個恩客瞧得他上眼,他依然是那個一無所有的窮酸書生。
現在皇帝要一點點收回給他的一切東西,豈不就那翻臉無情的妓院恩客一樣?而齊治也正如那些被剝了個精光的姑娘們,皇帝已經厭煩了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於是齊治隻好跟細雨閣裏的那些姑娘一樣,開始拚命尋著出路,不同的是,姑娘們尋的是下一個恩客,重新百媚千嬌塗脂抹粉,而齊治想做自己的恩客。
我們可以把這稱之為,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