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6章 暗流將起(2 / 2)

當年還是個孩童的蕭天離自然而然的過寄到皇後宮中,能在皇後眼皮子底下活下來,何其不易。

“其實,父皇知道我母親子虛烏有的罪名是皇後誣陷的。”蕭天離的神色有些疏離和淡漠,望著皇宮的方向,眼中陰晴不定。

“而且皇帝應該極為疼愛你的母親,不然你不會生下來,也不會遮蓋了那樁罪名,以免給你日後的名聲留下汙點。”齊傾墨眼光果然毒辣,一眼便看出其中關節。

“但那又怎麼樣呢?為了他的權力更為鞏固,為了他可憐的虛榮心,他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能殺死,我這個兒子能活下來,靠的可全是自己的本事啊。”蕭天離怪笑一聲。

顯然對那位皇帝的情分極是涼薄。

不過天家向來無情,蕭遙,是個例外。

“鄭威便是拿著這樁事翻了出來,給我構陷了個罪名罷了。說我哀思亡母,對聖上出言不訓,多有怨恨。”蕭天離說得很是輕鬆,但齊傾墨知道,肯定不會如此簡單。這種事兒可大可小,小了去不過是父子之間的心結,大了去可就是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最好笑之處在於蕭天離的確對那位皇帝有些怨恨,鄭威這倒也算不得誣陷了。

從殷笑聞送的那份厚禮開始,到蕭天越強塞了七個舞姬進三王府,蕭天越一定是在謀劃著這些事,這些事,是要逼得蕭天離走到某個高處,再將他狠狠打落。

而鄭威,是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因為鄭威是皇後的人,當年寧氏那件事,又隻有皇後才知曉其中真正的原因,蕭天越不得幹涉後宮之事,鄭威自然就成了犧牲品,被迫著站出來替蕭天越做了一隻手。

“他們,想逼你將那批軍火交出來。”齊傾墨略一思量,就知曉了蕭天越的打算。

鄭威出頭的另一個原因是,這批軍火到時候奪回去了,自然不能是再交給齊治,而是要讓鄭威領去發到軍中,把最後一點尾巴抹平,再也查不出半點跟青沂國有關的尾巴。

那樣大的一批軍火,又跟青沂國有關,蕭天越當然不肯讓蕭天離拿著,這等於讓蕭天離拿了一個隨時可以撬翻他們一整船人的把柄,換作誰都不樂意。

“哼,我吞進了肚子裏的東西,再想讓我吐出來,簡直是在做夢。”蕭天離臉上劃過一抹狠色。

齊傾墨不語,隻沉默地走著,即使步子放得很輕,可是在這寂靜的路上仍然發出細碎的聲響,一如她的思緒,很難安寧。

這一切看上去,似乎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局。但此局的關鍵不在皇後給蕭天離安了什麼罪名,而是在青沂國的手太長了,伸進了臨瀾國的朝堂,牽扯進了朝堂之上權力最大的奸相齊治,蕭天離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不能一次性地斬斷這隻手,就不能輕舉妄動,於是在這場簡單的局裏,扯進了天下大局,他因為有所顧及便落在了下風。

看上去,蕭天越除了對那把椅子感興趣,對別的,似乎反應得有些遲鈍了。

“嗬……”齊傾墨突然失笑一聲。

“你笑什麼?”蕭天離讓她笑得古怪,不由問道。

“我在笑,我們這些人看上去爭來爭去的,所有的事不過是在皇帝的一個念頭之間而已。鄭威說你對皇上出言不訓,但畢竟沒有實證,可是他就是恰好到處的拿捏住了皇帝的心思,對當年之事多加利用,就能讓皇帝對你疑心四起,逼得你日子不好過。”齊傾墨覺得有些荒謬,難道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敵不過皇帝的一個想法?

天子之心啊,最是難測,誰知道他哪天不高興了,就把鄭威的話當了真?

他們這一手,玩得漂亮,攻心為上。

“所以我這些天一直安守本分,免得落了他們口實。”蕭天離當然也知道現在這位皇帝的心思多變,陰晴不定,不敢做出其它的事來。

“隻怕這不夠,蕭天越往府裏送來的那七個女子,走了六個死了一個,也成為了他們可以攻擊你的地方。你退,他們自然會進。”齊傾墨太了解蕭天越做事的風格,一旦讓這條瘋狗咬住,隻怕不撕下對方一塊肉,他不會善罷甘休。

“我可不是麵團,任由他們捏圓搓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