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白費力氣了,我不會告訴你們的。”那人冷哼一聲,倒有幾分硬骨頭。
“那就是希望我用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了。”齊傾墨看著很有耐心,慢慢取了頭上的發簪,在手間玩弄了片刻,然後猛地插入那人的眼睛!
“啊!”黑衣人哪裏想到齊傾墨下手這麼狠,一簪子下去竟是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聲,眼珠子爆裂的聲音響在他耳邊,血液像是擠出來一樣,四處噴濺。
蕭天離背後一冷,這媳婦兒行事的手段,實在殘暴直接得很。
“顏回,不要丟了你家爺的臉麵,好生招待一番這位,至到他吐出我想要的東西為止。”齊傾墨扔了髒兮兮的簪子,起身拍了拍手,臉上毫無憐憫之色。
聽到身後不時響起的慘叫聲,齊傾墨握了兩把積雪洗了洗剛才手上濺上的血跡,又攏了攏兩鬢的碎發,沒有回頭看一眼,更不會有半分心軟,從來,她就沒說過她是好人,對於某些必須要用的手段,她從來不會抗拒。
蕭天離歎息一聲,對蕭遙對視一眼,走過去拉住齊傾墨的手,看著她凍得通紅的指尖,憐惜地握在掌心裏對著嘴哈了一口氣,給她暖了暖:“以後這些事,可以交給別人去做。”
“怕我雙手沾血嗎?”齊傾墨反問一聲。
“怕你累著。”蕭天離已經不要臉不要皮了,腆著臉對齊傾墨百般討好,心裏頭對她有一千個一萬個愧疚與抱歉,這會兒便是尋著縫的要對她好,哪管那些個下人看了去會怎麼說。
蕭遙沒被一場大雪冷著,卻被蕭天離這一番惡心得雞皮疙瘩直起來,不過一想想齊傾墨的手段,覺得自己這大侄子果然是位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顏回和泠之繼一樣,都不能隻相信他們表麵上那一張可愛親切的笑臉,被蕭天離這般看重的人,自然有著極為突出的過人之處。所以那位看上鐵骨錚錚地的好漢,對自己的寧死不屈有些感到後悔了。
他寧死,也不願受顏回的折磨。
齊傾墨聽到後麵沒有聲音了,知道顏回把客人招待得差不多,便回過身來看了一看,果然是一番慘顯淒涼的場景。那人的頭發已被扒光,露出帶血的頭皮來,上麵有一層白色的東西,可並不是大雪,而一層白鹽,醃漬著新鮮的傷口上,那滋味,隻怕是個人都受不了。
兩腿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擰巴在一起,像是街口賣的小孩子最愛吃的麻花,齊傾墨毫不懷疑他兩腿的腿骨已經被敲打得粉碎,便是柳安之來了,也不一定能接回去。最可怕的是他兩隻手上的手指甲已經被剝了個精光,所謂十指連心,隻怕再如何忠誠鐵血的人,也經不住短短一柱香裏的時間裏,把人如此這般反複折騰。
顏回擦幹淨了手上的血,保證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會熏著齊傾墨了,才跑過來回道:“往北挖十米,再往下挖三米,最後往南挖七米。”
“辛苦了。”齊傾墨客氣了一聲,想來這一頓大刑上得急,顏回隻怕也累著了。
顏回得了令,帶著兩人就開始按著那人口裏說出來的方向動起手來,無暇的白雪上麵灑著點點黃泥,汙穢不堪,而那個已經去了大半條命的殺手頭子躺在地上,竟是動也動不了。
齊傾墨看顏回他們還要些功夫,便蹲到那人麵前,看能不能再套點有用的情報出來,哪知那人一見齊傾墨走了過來,直接咬了舌頭自盡了!
“這……我比顏回還可怕?”齊傾墨無奈道,顏回審了他半天,沒見他自殺,自己不過剛走過來,他立馬就咬舌了,待遇區別有點大。
泠之繼忍不住吃笑出聲,蕭遙也手握拳頭掩著嘴發笑,隻有蕭天離仍舊那般不要臉的湊過來:“哪裏哪裏,這人沒眼光,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過了片刻,那邊終於傳來顏回的喊聲:“爺,側妃娘娘,找著了。”
幾人麵色沉重起來,對視一眼,往顏回那處走去,隻見一大塊青石板擋在下麵,依稀可辨上麵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清理出來,竟有三丈見寬,五丈見長。
“打開。”齊傾墨知道下麵就藏著她心裏預測的東西,淡聲吩咐。
這一塊青石可不是幾塊小碎石子,要從泥沼裏挖出來可不是件簡單的事,顏回和泠之繼費了不小的力氣,甚至蕭遙都親處助陣,才將這青石檔掀翻了,露出下麵的廬山真麵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