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爺,先找到側妃要緊,趁這會兒雪還沒把馬蹄印記完全遮住,咱們先去救人。”顏回扶著全身是傷的泠之繼,趕緊過來拉架,心中想著那位齊家小姐果然不是常人,竟是把這兩位一向私交甚私篤的大爺都逼得翻了臉。
蕭遙重重地冷哼一聲,翻身也不知上了誰的馬,一夾馬肚子就往齊傾墨被帶走的方向奔去,蕭天離自然趕緊從雪地裏爬起來,緊追蕭遙。
他帶過來不少人手,足以製服這裏的黑衣人,泠之繼受了重傷,顏回必須留下來照看她,也需要在這裏坐鎮,便隻有他們叔侄兩人直奔齊傾墨消失的方向而去。
其實,顏回也知道此時隻怕外人過去,蕭天離與蕭遙這兩位大爺很難放下臉麵和好,不如就讓他們兩個私下打一架,打完了就好了。男人之間解決矛盾的方法總是比較直接。
蕭天離顛簸在馬背上,看著前方後背還在流血的蕭遙,悔恨與歉疚齊齊湧上心頭,齊傾墨再怎麼強悍也不過是個女人,自己讓著她點能怎麼樣?況且的確是自己做錯了事,她生氣惱火也是應該的,怎麼就非要跟她爭個高下?
昨天是新年,為什麼要被可惡的自尊心作怪,不肯低下腰來回府?
一整個晚上,齊傾墨是怎麼過的?這樣想著,蕭天離隻覺得整個心都被煎著一樣難受,齊傾墨為他做了那麼多,自己有什麼資格對她那樣說話?
傾墨,傾墨,你現在怎麼樣?
我知道錯了,我來認錯。
離剛剛那個頗為血腥的戰場往東大概五裏的地方,有一處獵戶的草舍,冬天裏頭大雪封山,自然沒有獵戶進山打獵,這草舍也就被有心人占了。
幾個人守在草舍裏的火盆正罵罵咧咧,烤著一隻剛獵到的兔子,咒罵著這鬼天氣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裏麵那娘們兒要關到什麼時候?”有個瘦子縮著身子罵了一聲。
“誰知道,上頭說殺不得,等人來接她。”旁邊有人應道。
“這大冬天的,難不成關個十天半個月的大爺我也得在這兒候著?”瘦子罵聲連連。
“嘿嘿,瘦子你火氣挺大啊,要不找那娘們兒泄泄火?”剛才應話的人怪笑一聲。
“哼,你少來陰我,那可是三皇子的女人,我就是讓火燒死了,也不敢動她一下!”瘦子冷哼了一聲,惹得旁邊的人大笑罵他沒種。
“你有種你上啊!”瘦子罵道。
“上就上,不就是一娘們兒,管他是三皇子的女人還是三綠子的女人,落咱兄弟手裏了就是咱們的!”有人色膽包天,竟真的一邊解著褲頭一邊往裏間走去。
瘦子悶聲不說話,總覺得今天這雪下得有些詭異,縮在火堆旁邊看著已經被烤得滋滋冒油的兔子,冷眼旁觀著幾個男人往齊傾墨的屋子裏走了進去。
齊傾墨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地上有些潮濕,她隻覺得有些冷,手也被綁得不舒服,稍微動了一下,卻發現綁得更緊了,隻好放棄掙紮。剛才外麵那些人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地聽在耳朵裏,卻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小娘們兒,大冬天的哥哥給你來暖和暖和啊。”有個長相肥胖的男人一邊解著褲子一邊靠近齊傾墨,臉上的神色齊傾墨見過很多人有過,猥瑣貪婪。
齊傾墨依然沒有抬頭,靠在牆上的身子一動不動。
“還挺有個性的啊,哥哥我就喜歡有個性的。”胖子見她不答話,越發來了興致,幾句混話惹得旁邊的幾人大笑,看著齊傾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兔子,任他們宰割擺布的兔子。
齊傾墨卻輕輕閉上眼睛,一語不發,似乎是嫌眼前幾個長得太過難看,汙了她的眼睛。
蕭天離和蕭天越隻差沒有把跨下的坐騎當成是飛馬在趕,迎著凜冽的寒風竟然出了一身的汗,隱約可見薄薄的霧氣,也不知是急出來的還是趕路趕出來的。
看著蕭天離緊繃的臉,一副失了魂的樣子,蕭遙也沒了心情再繼續收拾他,緊咬著牙關順著越來越淺的馬蹄印記終於遠遠看見了那一處草舍,離著草舍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就跳下了馬,一路狂奔。
“嘭”
草舍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他們兩合力踢飛,口中大喊著:“傾墨!”
但麵麵的情景卻頗是令他們鬱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