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9章 能信任嗎(2 / 2)

齊傾墨卻不為他的話所動,自他身上傳來淡淡的胭脂味,那味道很是清雅不俗,齊傾墨知道那是青微的,也知道實在是沒什麼理由生氣和難過。但此時聞在齊傾墨鼻端,就是有些不太舒服,心裏頭微微發堵,所以連橫撇豎摗都有些寫得意興不足。

“三皇子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這話一說出口,齊傾墨就後悔了,聽著極像是受了冷落的小媳婦兒在向夫君故作埋怨地撒嬌。

果不其然,蕭天離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樂嗬嗬說著:“怎麼,想我了?想我你就說嘛,你看我們兩成親這都一個多月了,咱們是不是可以把沒辦完的事辦完?”

“什麼事?”齊傾墨板著臉反問。

“圓房啊!”蕭天離怪叫著:“咱們兩個都成親一個多月了,這事兒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蕭天離渾然不覺得這大白天的說這種話有多混賬,隻覺得看著齊傾墨的臉越來越紅,卻又要故作鎮定,實在是一大樂事。

“成親之前便說好了,我們成親隻是權宜之法,不必行夫妻之實。”齊傾墨臉紅歸臉紅,腦子裏可半點也不含糊,才不會讓蕭天離三言兩語就糊弄了。

蕭天離隻得倒在床榻上哀歎:“我那會兒隻是說說而已,你幹嘛這麼認真呀?”天天對著一個絕世美人兒的娘子,卻碰也碰不得,蕭天離著實有些鬱悶,鬱悶過後,更多的是無奈。

齊傾墨並不是很想把她和蕭天離之間的關係算明白說清楚,有些當現實太過殘忍的時候,心知肚明卻不說破,也是一種智慧。至少,你不會失去現在眼下的關係和情分,一旦挑開了那層窗戶紙,隻怕兩人會兩看生厭。

“我與青微……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蕭天離突然說道,又低聲自嘲般地笑了一聲:“我與她認識了近六年,她從十三歲就跟著我,但我什麼也給不了她,自然不會對她做那些事。”蕭天離雙手枕於腦後,看著床帳上精致的繡花。

他是何等聰明之人,當然知道齊傾墨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胭脂味,才顯得這麼心不在焉的。按著他的性子,其實他是不喜歡解釋這些事的,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讓齊傾墨誤會自己。

“以後這些話,不必對我說了。”齊傾墨淡淡開口。

有時候這世界上有些事,真的必須違背著良心和本意,你才能繼續看下去,忍下去。就像齊傾墨此刻,她明明有些許難過,有些許痛苦,還有些許莫名而來的歡喜,如此混亂夾雜的情緒,卻不知該與何人說,隻能任由這些情緒在心裏翻滾煎熬,然後做出風清雲淡的樣子。

她能說什麼呢?能表達什麼呢?

高興蕭天離與青微之間什麼關係都不曾發生過嗎?那隻能說明青微在蕭天離心目中有著比她想象中,更重要的位置。前一世裏,蕭天離曾為了青微拚得滿盤皆輸,也不願負她,最終死於蕭天越之手,就該要想到,這個叫青微的女人對他而言,有著怎麼樣的象征和意義。

齊傾墨無力去改變,也不想去改變,對於傾盡一切去愛一個人這種事情,她上一輩子已經嚐試過一次。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青微的好運氣,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蕭天離贈予的這般情深似海。

齊傾墨,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首先會考慮的自己,哪怕看似大方做出的犧牲,也隻是為了讓自己不那麼難過。就像她主動叫蕭天離去找青微,隻是覺得這樣做,比蕭天離他自己提出要去找青微,齊傾墨的心裏更容易接受一些,沒那麼難過一些。

一個自私的人,是無法做到成全的。

過了片刻,兩人對坐無言,蕭天離看著齊傾墨淡漠的臉色,知道像齊傾墨這樣的人,隻怕說再多動聽的話,也沒有任何作用,剛才的解釋本就是多餘的,最終隻得先打破沉默,說道:“三十晚上是大年夜,那天有宮宴,咱得進宮去。”

“嗯,我知道了。”齊傾墨,呆呆地看著外麵的白雪,不知想些什麼。

“到時候宮裏隻怕熱鬧得很。”蕭天離嘴角一翹,笑得極是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