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齊銘臉上羞憤成紅。
士兵們笑成一團:“齊銘別客氣,這是軍中那些軍妓的小衣,你不是還著相府的溫香軟玉嗎?這個一樣的,哈哈哈……”
齊銘恨得把衣服一扔,提著棒槌就衝上去與他們扭打在一起,怒火中燒,但無奈對方人數太多,齊銘就一身武功再好,也經不起幾人圍毆,被打倒在地抱著頭蜷縮在一起,嘴裏都流出血來,忽然一個小東西滾到齊傾墨腳下,齊傾墨撿起來一看,卻是一顆帶血的牙齒。
那邊的齊銘已經被人來回踢打,像是在踹一條癩皮狗一樣,那些人一邊踢一邊罵著:“臭死了,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痢疾!”
“咳咳。”蕭遙見差不多了,才咳嗽了兩聲。
“將軍!”那幾人立時換了副麵孔,站得筆直排成一列。
“飯後娛樂到此結束,出去吧。”蕭遙倒沒追究他們,揮揮手讓他們下去。
齊傾墨捏著那顆血跡斑斑的牙齒,走到齊銘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齊銘隻看見眼前是一雙小巧的繡鞋,抬頭一看,齊傾墨正晃著他的那顆牙齒,笑看著他。
“齊傾墨!”齊銘怒火忍不住一下子竄上了頭頂,掙紮著站起來,撿過一邊的棒槌揮舞著就要衝上來打她。
蕭遙一把握住齊銘的手臂,將他掀翻在地冷笑一聲:“齊銘好大的膽子!”
齊銘從地上爬起來,鼻青臉腫,臉上還沾著泥土,可謂狼狽之極,憤恨地瞪著齊傾墨:“是你幹的!一切都是你幹的,齊傾墨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一定會的!”隻是少了顆牙齒,說話都有些漏風,含糊不清。
齊傾墨丟下他的牙齒,拉下鬥蓬,露出絕色傾城的笑:“三哥,多的是人跟我說報應,我要是怕得報應,就不會再活這世上了。”
她走上前,絲毫不懼齊銘滿身的戾氣,輕飄飄地說道:“三哥在這裏幫人洗衣幹活,可還習慣?想來堂堂相府三公子,從來都隻有使喚別人的份,第一次被當狗一樣驅使,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齊傾墨,五弟會救我出去的,你得意不了多久!”齊銘心底還抱著期望,齊宇和齊治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他的,他是將來相府唯一的繼承人,他不是無用的廢子。
“說起這個,五哥倒是的確幫過你,隻不過我想在蕭遙的軍中,他便是有通天法術也奈何不得吧?你以為前兩天為什麼那些士兵們對你還客客氣氣,這兩天卻對你拳腳相向?”
齊傾墨當然知道齊宇會來暗中幫襯齊銘,齊銘半個月之後就會跟著其它一起將要流放邊疆的人一起送走,這半個月是齊宇唯一的機會,齊傾墨自然會防著他。
果不其然,齊銘被送到蕭遙軍中,齊宇上下打點疏通了關係,又礙於宰相府的勢力,齊銘前兩天的日子倒過得也不錯,隻是銀錢這種東西,除了齊宇會用,齊傾墨比他更會用。
齊傾墨不過是找了兩個人,給了他們點銀子,帶頭羞辱齊銘,就帶動了一大幫人。軍中訓練多無趣,有送上門來的樂子他們怎麼會放過?
更何況,蕭遙也對齊銘的事睜隻眼閉眼,顯然不在乎齊銘在這裏是不是受盡屈辱,更是給了他們膽子,毫不顧及地對齊銘極盡羞辱之能事。
相府在民間的名聲可並不好,這些來當兵的多是窮苦人家出生,如今齊銘落到他們手裏,想也知道會吃些什麼樣的苦頭。
“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也是齊府的人,你把我們都殺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齊銘悲憤地大喊,卻又嘎然而止地咳嗽起來,一直咳彎了腰。
“你們何時把我當人看過?”齊傾墨冷笑,齊銘這個問題未免太過可笑了,“不過既然三哥在這裏過得這般不順心,小妹我也自然於心不忍,這些天那些女子可把三哥伺候得舒服?”
“你說什麼?”齊銘不懂齊傾墨的意思。
“怎麼,三哥還真以為那幾個女子傾心仰慕你不成?”齊傾墨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軍中有軍妓這回事已是公開的秘密,幾個軍妓來回著向齊銘示好,幾次勾引,齊銘還隻當自己是相府公子的名聲和尚算看得過去的臉皮起了作用,竟然也來者不拒。
如果不是這些天突然下身發癢,身上流膿潰爛,他隻怕還做著夜夜與軍妓們春夢一場的美夢。
“你,是你!”齊銘總也不算太笨,終於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