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個女人不是長姐,是個瘋子,我們相府從來不養廢物,把她殺了。”齊宇說著扔了一把匕首給齊銘,這個女人,再沒有半點用處了。
“不要啊五弟,不要啊,她不是瘋了嗎?不要殺她啊!”齊銘慌亂地替齊傾人求著情,連身上的衣服都沒穿好。
“那就把她的臉劃了扔去大街上吧,你們兩個再不能來往。”齊宇慢慢說道,他一開始就隻是這個目的,說要殺了齊傾人,不過是為讓齊銘更容易接受而已。
“五弟!”齊銘似乎不能置信一般,為什麼同是兄弟的齊宇會這麼無情?傾人都已經這樣了,這些人還不放過她。
“要麼你滾出相府,她留在這裏。”齊宇又說,神色依然殘酷。
“為什麼?”齊銘還要再問。
“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怎麼,你還想再在這裏跟這個女人多來幾次嗎?”齊宇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這是第幾次知道這是齊傾墨幹的,卻毫無辦法,就是因為這些人太過愚蠢,蠢到這麼簡單的圈套也會上當!
“五弟,我求你,傾人,傾人她已經這樣了,如果再離開相府,離開我她一定活不下去的!”齊銘爬過來抱著齊宇的大腿哀求道。
“齊宇,傾人她再怎麼樣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她流落街頭的!”姚夢也站起來,她總不會眼睜睜看著齊傾人被趕出相府。
“很好,那你三哥,明天滾出相府,相府裏你和她,隻留一個。”齊宇很明確地說道,“至於母親你,如果要留下她,就煩請你自己跟太子解釋,為什麼相府裏會有一個跟太子妃長得一模一樣的瘋子,還半夜跟三哥在這裏苟合!”說完他又冷笑著加了一句:“如果你覺得說得過齊傾墨的話,你大可試試,看看太子會不會滅你姚氏九族!”
說完齊宇也不再看他們,留下齊銘跟姚夢兩人望著齊傾人發呆,齊傾人猛地站起來靠著牆邊,驚恐地說道:“娘,齊銘,你們不會的,你們不會這麼對我的,齊銘你剛剛才說過會對我好的!”
“我……”齊銘看著齊傾人神色掙紮。
“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過來!”齊傾人緊緊貼著牆邊,揮著手想趕走越來越近齊銘。
“對不起,傾人,對不起。”齊銘口中喃喃著對不起,撿起地上那把小巧的匕首一點點逼近齊傾人。
屋外的泠之繼目瞪口呆,剛剛還在郎情妾意的兩人,轉眼之間就可以拔刀相向,驚愕地看著一臉淡定的齊傾墨:“齊小姐,你早料到了是不是?”
“當然,對於齊銘這種人,你莫非還相信有什麼東西比名利,地位更重要?你以為喜歡上了什麼人,就會變得高尚嗎?”齊傾墨似笑非笑地反問,她太了解這些人,這些為了利益什麼都可以拋卻的人,良知於他們而言,實在是一種奢侈品。
“難道不是嗎?齊銘不應該要全力保護齊傾人嗎?”泠之繼不能理解。
“你太天真了,高尚的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高尚的,不會因為喜歡上什麼人才變得聖潔。而卑鄙和貪婪才是大多數人的本性,齊銘隻不過是暴露了本性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齊傾墨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這相府裏的每一個人都一樣,都是貪婪而殘暴的,齊銘也沒什麼例外。
“我不能理解,那他真的喜歡齊傾人嗎?”泠之繼的腦子顯然不太夠用,對於齊銘突然之間就可以心愛的人下手,很不理解。
“你知道齊銘被趕出相府意味著什麼嗎?像他這種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怎麼可能離得開相府。所以齊傾人跟優渥的生活比起來,就變得微不足道了。也許之前他很愛齊傾人,但那是他衣食無憂的時候愛上的,一旦麵臨絕境,他毫不猶豫會犧牲齊傾人。”齊傾墨看著屋子裏一點點逼近齊傾人的齊銘,嘲笑一聲,嘴上說好的此愛不渝,哪裏敵得過錦繡前程重要?
“而且,齊銘是不可能離開相府的,齊宇怎麼會允許齊銘離開?他如果走了,齊治死了之後誰來接手相府?你可別忘了,齊宇這病懨懨的身子,可活不了多少年。”齊傾墨再次輕笑,齊宇這招很漂亮,用一個既定的結局去逼齊銘自己寫,此時的齊傾人隻怕心碎成了渣滓吧?
屋子裏傳來“啊”地一聲,齊傾墨從窗子往裏看,齊銘手中的匕首已染血,一道疤自齊傾墨左臉往下,一直到右臉下巴,淒厲可怖。她捂著自己的臉一聲聲尖叫,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滑落在地上,點點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