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齊小姐說得沒錯,隻怕不僅僅是齊小姐,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是這樣想的,我會變得有價值的,總有一天值得齊小姐為我出手。”葉月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抬起頭看著齊傾墨,眼神也變得沉著。
瑾諾心裏微驚,這樣的眼神,已有了三分齊傾墨的顏色。
齊傾墨這番話看上去無情無義到了極點,但反過來想想,卻是在用這樣的方式逼迫葉月認清現實,叫她知道將要麵對怎樣的險境。這是一種極端的催促葉月強大起來的方式,果然齊傾墨這種人,哪怕是明明在對別人好,也會用這麼極端的手段。
隻是,齊傾墨為什麼要對葉月好?
這真是一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你下去吧,收拾好東西今天就跟我回相府,記住你是齊傾人,從此以後這世上再沒有葉月這個人,這一切都你自己選的,如果以後遇到什麼未曾想到的痛苦,不要埋怨任何人。”齊傾墨最後說道。
瑾諾待葉月退下後輕笑一聲:“你為什麼這麼替她費心?”
“隻是不希望被她連累而已。”十分充足的理由,齊傾墨可不希望從自己手中下出去的棋子最後傷了自己,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柳安之冷哼一聲:“哼,冷血的女人,她都已經那麼慘了,你還要把她往火坑裏推!”
“我有逼過她嗎?”齊傾墨反問。
“你是沒有,你隻是利用了她的仇恨而已。”柳安之到底是聰明人,隻是他便是神醫,能醫的也隻是身體,醫不好齊傾墨這顆冰冷的心。
“難道你們沒有利用過我嗎?或者說將來不會利用我嗎?不要怕淪為棋子,這世上隻有有用的人,才能活下去。想玩這場遊戲,就要玩得起。”齊傾墨的話果真是冷血到了極點,直麵著這世間的醜惡,尖銳地撕破著偽裝。
說罷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柳安之的聲音跟在她身後:“你曾經說過會相信我。”
她停步,轉身,看著柳安之的眼睛,他的眼睛幹淨無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讓他能在這濁世中,保留著這一雙有如赤子一般剔透的眼神:“是的,我相信你。”
“所以如果有一天不管我做出任何事,你都會相信我?”柳安之的神色莫明哀傷,目光停留在齊傾墨手腕間的鳳血環上。
“對,柳安之,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相信你。”她揚起手腕,鳳血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妖嬈綻放美豔。
誰都不會想到,齊傾墨與柳安之今日的這個承諾,在日後都為了彼此都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
葉月進入齊傾人的角色進入得極快,齊傾墨帶著她回到相府時,直接去了姚夢屋裏,葉月見了姚夢,甜甜脆脆地叫了一聲:“娘。”
姚夢便忍不住嚎啕大哭,真正的齊傾人被關在了相府最偏僻的屋子裏,裏麵還關著相府另兩位小姐,齊傾水和齊傾月,相府四千金,三個都被毀掉了,這一切都是齊傾墨幹的,姚夢恨得幾欲發狂,卻偏偏沒有半點辦法。
眼前這人跟她的傾人如出一轍,卻是齊傾墨帶來炫耀勝利的旗幟,她為了整個姚家卻不得不接下這帶血的事實,叫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母親,長姐叫您呢。”齊傾墨在一邊笑著說道。
“你這個魔鬼!”姚夢早沒了相府夫人的氣度與雍容,嘶啞著聲音罵道。
齊傾墨對這樣的叫罵早沒了感覺,對葉月點了下頭就走出去了,如果葉月連姚夢都搞不定,還是趁早滾蛋,連太子府的門也不要邁進。
出來時才發現齊宇早在外麵等著,齊傾墨走上前:“五哥來看長姐嗎?”
“長姐馬上要嫁入太子府,我自然有些話要交代的。”齊宇看上去比姚夢沉穩多了,短短的時間內就接受了葉月要代替齊傾人這個事實。這樣的敵人,可有點不好對付啊。
“那我就不打擾五哥了。”齊傾墨行禮便告退。
齊宇看著齊傾墨的背影,緊咬著牙關才憋著一口血沒有吐出,齊傾墨,我倒要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泠之繼,我們怎麼好讓我的三哥飽受相思之苦?”齊傾墨邊走邊對泠之繼說,神色輕鬆,眼角眉梢甚至微微揚起點點笑意。
泠之繼大熱天的打了個寒顫,齊家小姐這是要往死裏整齊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