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齊傾墨說得理所當然。
泠之繼眨巴著眼睛,好樣的,這位齊家小姐越來越對他們這群人的味口了。
“泠之繼,幫我給你家主子送個信吧。”齊傾墨把手裏頭的蜜脂隨手一扔,看著外頭明晃晃的太陽無情地說道。
泠之繼覺得是時候叫爺給齊傾墨也訓練幾隻信鴿了。
看著泠之繼走了,齊傾墨問鵲應說:“前兩日尚書府的魏小姐是不是送過信來?”
鵲應點點頭:“是啊,按著小姐的吩咐,我跟魏小姐說了小姐會去。”
“嗯,走吧,我們去會一會那位魏小姐。”
豐城中遍地都是公子小姐,個個閑得無處可去,平日裏經常尋些由頭出來聚會,花著家裏爹媽的銀子拚個場麵,聲色場上來比拚一番浮誇的名利,公子們裝得風流無暇,小姐們穿得花枝招展,偶爾來個看似格調高雅的詩文大賽,再自封個“豐城第一才女”“豐城第一才子”,齊傾人那譽滿豐城的名聲就是這樣博來的。
自齊傾墨在豐城裏聲名鵲起之後,那幾家的小姐公子也給她送過帖子,覺得齊傾墨夠資格加入他們這圈子了,但可惜的是齊傾墨不愛走動,也沒力氣跟這些個公子小姐拚一場浮誇,一開始還叫鵲應尋些理由回絕得委婉些,後來直接說沒空給拒了。
幾個來回後,那幾家小姐在背後罵幾聲賤人就是矯情,貼子也送得沒那勤快,但為了體現出他們的大度寬容和修養,帖子還是照送,但也是就是場麵事,不再想著齊傾墨會來。
所以到了這一回,齊傾墨痛痛快快接應下來魏家小姐的邀請,倒真讓他們驚訝了一下。
公子小姐們都有錢,挑的地方也是清雅別致,幾曲來回的竹廊,叮咚作響的假山泉水,配著嫋嫋的茶香,咋一看上去,倒真有幾分清幽出世。
齊傾墨來到這一處小築時,裏麵已經來了諸多男女,走到門口時還有小廝禮貌地前來迎道:“齊七小姐,請進。”
點頭哈腰之間像是齊傾墨是他的主子一般,齊傾墨順著回廊往裏走,裏麵的人三兩成群正竊竊私語,魏家小姐看到齊傾墨連忙走過來:“齊七小姐可是稀客,難得見一回啊。”
“哪裏,不過是瑣事纏身,一直走不開罷了。”齊傾墨客氣回應。
但總是有些人比較奇怪,對於矯情的七小姐有著莫名的抵觸:“喲,我道是誰,原來是齊家那位難請的菩薩啊,今天是怎麼下凡來了?”
“嗯,廟裏頭香火旺了些,熏著了,來凡間走走。”齊傾墨還是很客氣。
那姑娘被噎得說不出話,旁邊的人忍不住笑意低聲起哄,原來這足不了戶的七小姐說話挺有意思。鬧得姑娘麵紅耳赤,齊傾墨今天來這裏本也無意找事,她是在等事罷了,也就不再跟那姑娘說話。
坐在一邊和魏小姐寒喧了片刻,魏家小姐叫她去參加那邊的詩文接龍,齊傾墨擺手說自己才疏學淺不好獻醜。本來魏家小姐也不打算強迫,但是齊傾人卻走過來了。
齊傾人出了這麼些事之後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愛出風頭,仿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別人,她相府大小姐不管何時何地是何處境,也比起他們這些小蝦小蟹強,驕傲得如同一隻孔雀,隻可惜被人拔光了羽毛,反倒像肉雞多一些。
她說:“我道是誰,原來是七妹啊。”
“長姐。”齊傾墨起身淡淡回應,看她的神色,向來在這些自認清高的公子小姐堆裏,她已經並不如何受歡迎了。
“七妹今日怎麼得空出來了,不用去追著三皇子滿街跑了嗎?”齊傾人的話酸裏帶恨?她如何不恨,一腔愛意盡付蕭天離,最後卻落得身敗名裂還要嫁給不愛之人,而齊傾墨卻風光無限地跟蕭天離親近無比。
齊傾墨正想說話,懶懶地聲音卻悠悠著傳進來:“齊大小姐此話就錯了,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然是我來追著七小姐滿街跑的才是。”
蕭天離今天穿得格外風騷,青色的袍子上朱線滾邊,腰間墜著一塊白玉的雲樣吊墜,長發也用白玉發簪束在腦後,留了幾縷似是刻意又似無意灑在肩頭,長眉如劍眸如點漆,往屋子裏這麼一站,便是一場此生難遇的風華。
不少暗中愛慕著蕭天離的女子羞紅了臉,拿著團扇或絲巾嬌羞地遮著麵,蕭天離很是風騷地對著屋子裏各們才子佳人一挑眸一微笑:“聽說今日這裏熱鬧得很,我閑不住就跟過來看看了,魏家小姐可不要怪我不請自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