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6章 娘的遺物(2 / 2)

“他說那鐲子會害死你,你信嗎?”四夫人永遠不會發脾氣,始終語調平緩。

齊傾墨心底裏像是有一隻貓爪子在撓,撓得她很想知道答案與真相,可是理智告訴她如果知道了,將會是一場災難,不明白為什麼,她對柳安之的話十分相信。不為別的,隻為蕭天離,還有瑾諾都有利用她的理由,而柳安之沒有,也隻有柳安之不希望她跟鳳血環有何接觸。

“我信,所以我一點也不想得到,如果四娘你找我來還是說這些的話,那傾墨就先告辭了。”說完齊傾墨轉身欲走,這屋子裏淡淡的檀香味也不能令她靜心了。

可是四夫人的話生生止住了她的腳步,僵硬了她的後背:“如果鳳血環是你娘的遺物呢?”

“你說什麼?”齊傾墨身子未動,但臉色已有些不同,對於娘親,一直是一個迷,她模糊的記憶裏都不記得娘親長什麼樣子,聽人說在她兩歲的時候,娘親就已經去了,所以她對這個不曾有過太多回憶的娘親多幻想。

也會想著,如果有娘在,她以前是不是不用受那麼多罪吃那麼多苦,累了倦了也有個可以依靠的港灣?

“鳳血環是你娘親交給我的,讓我在合適的時候交給你,這樣你也不肯收下鳳血環嗎?”四夫人又從袖子拿出那隻紅得像是要滴血的手鐲,走過來遞到齊傾墨麵前,像是一旺流動的鮮血在她眼前靜靜淌著。

“我娘……怎麼會把叫你把鳳血環交給我?她跟鳳血環是什麼關係?”齊傾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盡量不動聲色。

“你娘是鳳血環的上一任主人,這一任主人自然就隻能是你了。”四夫人說得理所當然,卻留給齊傾墨更多疑團,上一任主人?那就是說這鐲子易主多人了,如果這鐲子這麼重要,那做為娘親也不應該是一個普通人,怎麼會了屈身相府做人侍妾,還在正值茂盛的年華裏早早就去了?

四夫人拿過齊傾人的手,將鳳血環放在她掌心,這鐲子著實古怪的很,齊傾墨一碰到它竟有一種十分熟悉並且舒服的感覺,似乎這真的天生就是她的物品一樣,自己是天命所歸的主人。

如血的鐲子在她掌心淡淡泛著光,柔和溫潤,齊傾墨的耳邊響著四夫人的話:“你就算不想知道它是什麼來曆,也不該辜負了你娘的一番心意,你娘是為你而死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傾墨終於忍不住問道。

同時又響起另一個聲音,柳安之難過地說著:“它會害死你的,傾墨,千萬不要接下它,千萬不要!”

沒有一個決定讓齊傾墨思考這麼久,那豔麗的鐲子反著光像是某種誘惑,讓人忍不住將它占為己有,可是柳安之的聲音像狠狠糾纏在耳邊,齊傾墨猶豫了。

齊傾墨托著鐲子不說接受也不說拒絕,鵲應在一邊有些著急,打從心底裏,她不希望小姐接下這個鐲子,怎麼看,這血汪汪的手鐲都透著邪氣。

沉默許久,齊傾墨看向四夫人:“你說我娘是為我而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饒是四夫人再平穩的心境,也不由得要為齊傾墨叫一聲好,這個時候她腦子裏應該很亂,於是選擇了先弄清楚另一件事,等靜下心來或者知道更多事實後,再來權衡是否收下鳳血鐲。

這樣冷靜的心性,無怪乎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啊。

“你就不奇怪相府裏為何沒有老六嗎?”四夫人開口卻反問。

齊府七個子女,老大齊傾人,老二齊傾月,老三齊銘,老四齊傾水,老五齊宇,老七齊傾墨,獨獨沒有老六,齊傾墨自記事起就沒有見過排行老六的那個人,隻偶爾聽說是位小少年,失足落水夭折了。

對於相府裏姚夢的手段她清楚得很,到底是失足落水還是有人對一個孩子下手,她多少能分辨得出來,可是那跟她沒什麼關係,所以也不曾細問,如今四夫人這樣提起來,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故事可說了。

四夫人走到窗前,拿著剪刀修了兩片君子蘭枯掉的葉子,聲音帶著追憶的味道娓娓道來:“老六其實是你的哥哥,那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小時候長得可比你可愛多了,娃嘟嘟的跟個瓷娃娃似的,連我都忍不住很喜歡。”

齊傾墨忽然有一種預感,這個可愛的孩子跟自己有著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