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他眉頭幾皺,齊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咬著牙齒等陳直說話,姚夢已經悄悄派人去請去宰相回府,出了這麼大的事,也隻有靠著宰相府的勢力才能壓下去了。
片刻,陳直站起身來,對齊傾墨說道:“七小姐,可否讓下官也把下你的脈?”
“自然可以。”齊傾墨伸出手腕搭了一方帕子遞給陳直,陳直道了一聲“得罪了”便細細把起脈來。
不大一會兒,陳直收回手指,說道:“七小姐之前也中了這繾綣時,但不知何時吃過解藥?”
陳直果然有點本事,隻是搭了脈便能查出齊傾墨提前服下解藥一事,齊傾墨卻說道:“大人是不是誤會了,我從不知道這繾綣時,又談何提前服下解藥?”
蕭天離在一邊暗道一聲齊傾墨好機智,陳直這話明顯是去套齊傾墨的話的,如果齊傾墨一個不查說曾經服下過柳安之的解藥,就等於承認了她對下毒之事早就知道。
陳直看了齊傾墨兩眼,似乎在確定她話的真假,說道:“但從小姐脈像來看,的確提前服下過解藥,小姐這些天可有別的藥物?”
齊傾墨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前些天我打翻了茶盞,劃破了手掌倒是搽過一些之前柳公子送我的藥膏,不知是不是可以解這毒。”
“可否給下官過目?”陳直目光一亮,若這些膏藥有效,就可以救這裏的五人了。
“自然。”齊傾墨從一邊的櫃子裏取出一個藍色的瓶子,揭開時便立刻有清香地味道飄出來,“就是這個。”
陳直接過一聞,連忙遞給旁邊的手下,急聲說道:“擦在她們各大穴位上,用金針引藥入體。”
接過藥的下人趕緊去忙活,而陳直卻目光如炬地看著齊傾墨:“小姐這藥,是何時得來的?”
齊傾墨冷笑一聲:“大人這是懷疑我不成?我不怕告訴您,前些日子我的侍女鵲應遭人毒打差點死去,這事兒想必大人是知道的吧?”邊說還邊看了姚夢兩眼,似乎在說就這些人下的毒手。
陳直心中腹誹,能不知道嗎?你一個相府小姐為了一個下人大鬧凝暉殿的事都傳得人人皆知了,口中說道:“這個下官自然知曉。”
“那就是了,為了救她我去求了妙手先生柳安之,得了這瓶藥,這藥就是那時候拿到的,大人若不信,大可去問柳公子還有當日看見我進他醫館的路人。”齊傾墨不悅地說道,似乎很不滿陳直竟懷疑到她身上。
陳直自然不會去問柳安之,從他把的脈來看,這些人中毒似乎正好與齊傾去拿藥的時間有些錯開,既然齊傾墨已經說出來,就已經是鐵證了。
他看了看齊傾人與姚夢,心中有些懷疑她們,卻苦於沒有證據,正眉頭不展間,齊傾墨更是說道:“難道在大人眼中,就隻有我一個人值得懷疑嗎?”說著還看了看齊傾人與姚夢。
姚夢陰著臉說:“我可做不出這些下三濫的事情!我丟不起這個人,堂堂相府更丟不這個人!”
這是要拿相府壓陳直麼?她卻不知陳直最恨別人拿官職欺人,果然陳直說道:“善惡與身份無關,與權勢無關,隻有善念惡念有關!”
姚夢臉色尷尬,沒想到陳直這麼油鹽不進,氣得夠嗆,齊傾人更是先她一步說道:“大人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今日能破這案子還好,破不了我定要讓父親治你個瀆職之罪!”
齊傾人的膽子來於她估計陳直根本沒辦法證據證明就是自己下的毒,時間都過去了麼久,她之前配的那些繾綣時早就扔了,屋子裏連半點都沒有,根本不怕陳直搜查。
正在屋子裏一片僵持時,外麵傳來鵲應清脆的聲音:“大人,您讓我找的東西找到了。”
瑾諾與蕭天離對視一眼,覺得自己實在……不太走運,他隻是出來隨意走走,就遇上了蕭天離,遇上了蕭天離不說還牽扯進了相府家眷的鬥爭中,而這一屋子女人看上去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尤其是那七小姐,牙尖嘴利,心思縝密,一步步設好了圈套等著他們往裏麵跳,那位陳直陳大人,肯定沒察覺他在這一局中根本隻是一把被利用的刀子。
但是看著那個七小姐從容不迫的把控著個局,還是很有意思的。
鵲應的到來再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陳直接過她手中的一個包袱,說道:“辛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