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齊傾墨一早便想好要如何給他搭台:“不過也不能全怪二姐,自從割了四姐舌頭之後,二姐一直於心有愧,神智有些衰弱也是常理之中的。”
悠悠歎一口氣,齊傾墨同情地看著齊傾月,像是在看一個精神出了問題的神經病。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齊傾月被齊傾墨看得有些心慌,慌張地問她。
齊傾墨卻隻是古怪地一笑,歪著腦袋似在想著怎麼辦才好呢,說道:“我聽說城郊的妙清庵清雅安靜,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你瘋了!我不要去什麼妙清庵,我不去,父親,我不去啊!”齊傾月瘋了似的罵著齊傾墨,拉著齊治的衣擺哀求著。
妙清庵是在豐城城郊三十裏地遠的一個小尼姑庵,往些年頗有名氣,但不知為何,這兩年卻沉寂了下來,想來到了那裏日子並不太好過,尤其是齊傾月這種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的大小姐,更是要苦不堪言了。
齊傾墨此時卻不再多說什麼了,反而看向齊治。齊治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做什麼決定,看著齊傾月的眼神也越發古怪起來,讓人莫明覺得毛骨悚然。
“老爺……”姚夢隱隱覺得不妙,剛張嘴要說話,卻被齊治抬手打斷。
齊傾墨嘲笑地看了一眼姚夢,齊治當然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但是就算是自己在胡說八道,齊治也會覺得自己想出的是一個好方法,不然前麵那麼多鋪陳都是做廢的不成?
將齊傾月送去郊外的庵裏,修身養性,相府不僅能一洗這些日子受到的非議,齊治還能博一個治家嚴謹的美名,他啊,何樂而不為呢?
齊治深吸了一下氣,似乎心情沉重,悲傷說道:“可憐我兒傾月心思恪純,因過失傷及四女傾水之事備受夢魘折磨,自請前去妙清庵寺為家中祈福,為父雖萬般不舍,但念及一片孝心不忍多加苛責,明日便前往妙清庵吧。”
“父親!”齊傾月頹然跪倒,拉住齊治衣角,不敢置信地瞪大著雙眼!
“老爺,你這是……”姚夢也沒想齊治竟會做一個這樣的決定,嚅嚅著要說什麼,卻隻對上齊治冰冷的臉色。她是聰明人,連忙噤聲,緊緊拽著雙手以免自己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齊傾人步子上前一步,正要勸說,卻被姚夢拉住,隻得生生停下,看著齊治再不敢多說半句,而齊治卻連看也未多看齊傾月一眼,徑直對齊傾人說道:“你這兩日也受驚了,就在家好生歇著,不要出門了。”
這便是下了禁足令了。
他正要對齊傾墨說什麼,齊傾墨卻搶先說道:“我與柳公子說好了,這兩日要去他府上取藥。”
齊治啞聲,含義不明地看了一眼齊傾墨,柳安之的身份豈是一個神醫這麼簡單?若真的隻是一個布醫,皇上何以對他如此器重,齊傾墨卻是在何時與那個冰冷不好相與的人扯上關係的?原本以為不過是點頭之交,但從今日皇宮中傳出的消息看來,兩人關係似乎還匪淺?
他心思轉了許久,齊傾墨卻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不曾有半點畏懼,似乎隻是在與人閑話家常。
“不要,父親!父親我不要去妙清庵,我不要去!”齊傾墨像是瘋了一樣哭喊出來,聲音著實呱噪,原本還算幹淨的衣裙在地上滾得全是泥,十分不雅。
“老爺,妙清庵太過清苦,月兒要祈福,不如就在家中祠堂吧?”姚夢也連忙說道,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要被送去尼姑閹裏,她不能不急。
“放肆!”齊治大喝一聲,把哭哭啼啼的兩人倒是鎮住了!
“你們先下去。”齊治突然說道,讓姚夢帶著她們兩人下去,隻留齊傾墨一人在此,顯然是有別的話要說了。
姚夢不甘地看著齊傾墨,沒想到她忙活了許久,到最後還是讓齊傾墨成了最後的贏家,她兩個女兒一個要被送去庵裏與青燈古佛為伴,一個被禁足府中不得外出,隻有這個齊傾墨毫發無傷!此時看著齊傾墨臉上的淺笑,分外惹人生出恨意!
原本喧熱的正廳裏便在姚夢等人退下之後,陡然安靜起來,齊治與齊傾墨相對而立,都不說話,卻都在試探地看著對方,最後仍是齊治忍不住打破了僵局:“你與三皇子是怎麼回事?”
“如父親所見,我們是朋友。”齊傾墨回得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