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轉移注意力嗎?
齊傾墨冷笑一聲,明明到底是誰下藥才是重點,皇後卻避開不提,這會兒倒挑起鵲應的語病來了!
“啟稟皇後娘娘,既然我嫡母尋來的證人並不能指證誰,那臣女是不是也可以找證人來說一說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陷害我齊府三姐妹?”
“你要傳誰?”皇後目光陰狠,今天這事兒是要鬧到無法收場嗎?齊傾墨要是再這麼鬧下去,她還真不懼就將這個不識抬舉的東西就地正法了!
“狐尾散中有些藥我想不是可以隨意自己研製的,那必然要去豐城中藥房去買,隻要傳他們上來,就可以問出到底是誰了,不是嗎?”齊傾墨從容作答,絲毫不懼皇後威脅的眼神。
齊傾墨這話一出,竟惹得滿室安寂,姚夢根本沒想過會給齊傾墨反撲的機會,所以對齊傾人去買藥的那些藥店並沒有進行疏通打點,要是真讓她把人傳進宮來,那這藥到底是誰配的,就天下大白了。
不管當初齊傾人是要害齊傾墨也好,還是最後這藥最後落到齊傾月腹中了也罷,總之齊傾人毒害親生姐妹的罵名,是坐定了。
皇後的目光一直落在齊傾墨臉上沒有挪開過,裏麵的威脅不言而喻,警告她趕緊將這些話收回去。隻可惜齊傾墨卻置若罔聞,絲毫不肯讓步!
“你當真要如此?”皇後冰冷的護甲閃著寒光,像是下一刻就要伸過來掐斷齊傾墨的脖子一樣。
“臣女隻求個真相。”齊傾墨一副魚死網破的神色,了不起今天各惹一身騷,她齊傾墨本就不再在乎名聲,還怕了她們不成!
更何況,將鵲應傷成這樣,就算今天殺不了齊傾人,也要討點利息回來!
皇後的眼神越來越狠,看得殿內眾人一陣發寒,或多或少這些人對皇後的手段都是聽說過的,她能一步步爬到皇後這個位置,手段又豈是弱的?也不知道相府的那七小姐是哪裏來的膽子,竟敢去捋老虎的胡子,先前得罪了太子不說,現在連皇後也記恨起她來!
枉了皇後先前還送了她一個玉鐲子呢。
可是齊傾墨對這些議論與眼神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她有足夠的把握,皇後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如何,這個要麵子甚過一切的皇後,一定會了為她深明大義賢良淑德的形象,對自己“寬容”以待的。
齊傾人先是癡癡地看了會蕭天離,卻發現蕭天離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齊傾墨孤傲筆直的後背上,裏麵寫了些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情緒。
她不由得怨恨地瞪著齊傾墨,看著她此時此刻一副勢在必得,從容不迫的樣子,再看看自己身處劣勢的境地,就分外想置她於死地,免得她再蕭天離有任何糾葛,!
忽然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皇宮重地,又是後宮深闈之處,總不好一直叫些外人進來的。”齊傾墨尋聲看去,卻正是那位一直坐著沒有說話的鄭家二公子,鄭威。
他站起身來身皇後恭敬地行了一禮,得皇後免禮之後才平身說道:“其實不過是姐妹間的一些小爭端罷了,鬧成這樣實在難堪,依在下愚見,幾位姑娘不如握手言歡,畢竟是一家人,哪裏有讓外人看了笑話的道理?”
這才是說話的高手,明明是要害死人的東西,在他輕輕巧巧地幾句話就成了姐妹間的小爭端。
要是齊傾墨再纏著不放,非要叫宮外藥房裏的大夫進宮,就是不遵禮法,不將天家威嚴放在眼中了。
“鄭家二公子說得是,不過是女兒家的小矛盾,你們鬧成這樣,也太不像話了。”皇後鬆了口氣,鄭威是她娘家後輩中極為出色的一個苗子,隻要假以時日早晚能幫助太子成就一番大事。
此時她順著杆子便往上爬,既然鄭威給了一個這樣漂亮的台階,皇後豈有不下之理?
姚夢猛地驚醒,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連忙磕頭謝罪:“皇後娘娘教訓得是,是臣婦教女無方,讓皇後娘娘笑話了。”
“也罷,你也是愛女心切,帶回去好生教導。”皇後揮了揮手,扶著椅子又坐下了,那本來晃動得極厲害的東珠也順服的垂好在兩邊。
齊傾人與齊傾月忙不迭地謝恩,驚魂未定的她們仍有些惴惴,總擔心不要命的齊傾墨會再做出點什麼事來。
出人意料地是齊傾墨隻是跟著她們跪在後麵,不再言語,臉上卻掛著一道碎人心腸的清淚,纖長的眼睫不安地顫抖著,連肩膀都有些發抖,旁邊的人看了心疼不已。
皇後恨得咬得牙根都響了一下,齊傾墨再鬧下去還好,能讓她背上個不識好歹野蠻無知的罵名,她這一服軟,立時將她自己置於弱勢,皇後就成了個強逼相府庶女低頭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