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離極快地皺了下眉頭,他不知道齊傾墨這麼做是要幹什麼,但是既然答應了要幫她這個忙,也隻好對著泠之繼揮了揮手。
泠之繼並不怕殺人,相比起幹閹人這種事,他反而覺得一刀結果了別人的性命更加仁慈,但是蕭天離的話他不能不聽,咽了口唾沫就要上時,顏回抓住了他的手腕,拿過他手中的匕首:“我來!”
“顏回……”泠之繼淒淒哀哀地望著顏回。
“躲一邊兒去,別給爺丟臉!”顏回一把推開泠之繼,嘴上雖然罵著,卻是將泠之繼推到後方免得他看見了。
手起刀落,一瞎眼一缺耳的兩人身下一片血紅,痛醒的二人鬼叫狼叫,痛醒了過來,蕭天離連忙出手點住二人穴道,責備地看了一眼顏回:“以後做事,要想周全。”
“是,顏回記住了。”顏回抿著嘴退到一邊。
“你這個婊子養的!我要殺了你!”身穿花衣缺了耳朵的男人破口大罵。
“將這兩人送進豐城最大的青樓,做龜公。”齊傾墨看著地上翻滾著的二人,笑意不漸地說道,隻是那笑容在此時看上去分外殘忍。
泠之繼幾乎忍不住跳起來,生生壓下火氣隻說道:“七小姐是不是太過了,這兩人已經廢了,何必還要將他們送去那種地方受罪?”
青樓的龜公,是什麼樣淒慘的遭遇,稍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打罵都是常見的,更難堪的事時有發生。身份高貴的人總有些見不得人的奇怪癖好,比如虐待男人之類的。
齊傾墨毫不介意泠之繼的不滿,淡淡說道:“要是剛才我沒有拚死抵抗,三皇子沒有及時趕到,柳安之沒有解情毒的方子,這三者隻要一個地方出一點點差錯,那我的遭遇將比他們慘上千萬倍,所以我要報複他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鵲應聽得心中一顫,是啊,隻要出一點點差池,小姐這一世的清白就毀了,不由得用了用力,牢牢握住齊傾墨的手,齊傾墨目不斜視輕拍了她手背一下,示意她安心。
“那……那罪魁禍首是齊府大小姐,你怎麼不找她報仇?”泠之繼讓齊傾墨的話噎住,結結巴巴說道。
“自然會輪到她,不會太久。”齊傾墨抬頭,看著那堵朱紅色的牆,裏麵有一棵榕樹的枝葉已經伸到外麵了。
她早晚會將這裏拆了,半點不留。
齊傾人算好時辰,在屋子裏繡了會兒花樣,緩緩放下繡針,帶著憐月不急不慢地往花園走去,她知道她的父親齊治每天下午都會來此處的涼亭小坐片刻,此時看去,果然見到一個人影在那裏。
“父親。”齊傾人端莊地行了個禮。
“傾人啊,你怎麼來了?”齊治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兒倒是越長越標致了。
“七妹明日就要進宮了,我怕她有些禮儀不周全,便想去看看,見到父親在這裏就過來請安了。”齊傾人答得溫柔從容。
“難為你有心了。”齊治並不是不知道齊傾人與齊傾墨不合,不過齊傾人想演戲,他也懶得拆穿,能少一事是一事。
“不如父親與去看看七妹吧,七妹見了父親一定會很開心的。”齊傾人仿似真的在替齊傾墨著想一般。
齊治這才放下書,齊傾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想了片刻,說道:“也好,一同去看看你七妹。”
齊傾人臉上笑得溫馴柔和,心中卻如毒舌在咬,一個庶出的賤人,齊治居然真的會親自去看!齊傾墨,要怪就怪你的身份太過卑賤,怎麼可能爬到我頭上來!
帶著一幹仆從下人,齊傾人與齊治一路上笑語連連,說著些趣事到了齊傾墨的耳房外,齊治遠遠看到破爛的耳房,眉頭一皺。
“西廂閣正在修繕,倒是委屈了七妹這些日子一直在這裏暫居著。”齊傾人一見齊治臉色不好,連忙說道。
齊治看了一眼齊傾人,好一張利嘴,這西廂閣前些日子才修繕,齊傾墨卻在此處住了十五年了!這樣的大話說起來既不心跳也不臉紅,果然有個好娘親!
心中所想自然不會對齊傾人說,齊治隻“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一直走到虛掩著的門口時,齊傾人幾乎要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差點就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平靜地推開門,卻被裏麵的情景驚得呆住。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