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什麼?她敢說什麼嗎?都已經被抓了個活脫脫的現形了。
“你還敢哭!”林函謹低斥,那攝人的氣勢嚇得莫默把那眼淚給收縮在眼眶裏打轉著,抿著哆嗦的小嘴,無聲地抽泣著,整一張小臉看起來就四個字——可憐兮兮。
林函謹走近過去,看著自己那雙雖不是最喜歡,但卻是穿得最為舒適的球鞋被“荼害”得黑不溜秋的,他的氣息又一下子冷冽了起來,冷哼了一聲,很低的一聲冷哼,不會有丁點吵醒宅子裏的任何人,但足以讓莫默寒顫發抖。
就在林函謹低低地深吸了一口氣時,莫默是突然從地上站起來,伸著黑乎乎的小手從睡裙的大口袋裏掏出一把已經開了封的巧克力,遞到林函謹的麵前,昂著哆嗦的小臉,小心地囁嚅道:“表……表哥,這……這給你吃,我,我偷偷留著了,不過很好吃……是,是郝師姐給的,我我就吃了兩顆,就兩顆,裏麵還有好多顆好好吃的呢……”
莫默驚顫著聲音語無倫次地說著,但林函謹是聽明白了,她這黑乎乎的小手中的巧克力是學校一個仰慕,不對,是想要從中套出有關他的資料的一個女生賄賂給她的,而這巧克力是他扔掉她的書包時被她偷藏起來的“漏網之魚”,而她還吃了兩顆,還覺得特別的好吃,現在還想要賄賂給他!
真是不知死活!
“真的,是真的,真的很好吃!”見林函謹盯視著自己小手中的巧克力久久不語,莫默以為林函謹在懷疑自己說話的可信度,又從包裝袋裏拿出一顆深褐色的巧克力塞進自己的嘴巴裏,吧唧吧唧了幾下,說:“看,真的很好吃!”說著,她還吐出舌尖上已稍微融化成一團的巧克力給林函謹看,以示是真的很好吃,特別的好吃。
林函謹再度冷吸了一口氣。
“真的,表哥,要不,你試試看……”不僅如此,莫默竟然還從包裝袋裏拿出一顆圓圓的巧克力遞給林函謹,她那把手臂遞得高高的架勢,要不是因為林函謹太高了,恐怕她要把這巧克力給拍進林函謹的嘴巴裏去了。
看著眼前這顆和莫默那黑乎乎的小手相融在一起的深褐色巧克力,林函謹的眉宇是緊緊地低蹙了起來,身上的氣息溫度是一再的冷冽下降。
莫默舉了半天,也不見林函謹要吃,沒辦法,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唯有萬般不舍地把這好吃的巧克力硬是塞到林函謹的手裏,含著淚水的小眼神是萬般不舍地一再瞅瞅那被自己硬塞在林函謹手裏的巧克力,然後才忐忑不安地抬著小臉瞅著林函謹說:“表哥,這巧克力真的很好吃的,師師姐說了,這巧克力,在國內是買不到的,還有,那鞋,我……我會給……洗得幹幹淨淨的……”
“放回去!”林函謹沒有動手指什麼,但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莫默把那雙運動鞋給原封不動的放回鞋櫃上去。
“我真的會把鞋子給洗得幹幹淨淨的……”莫默抽泣地哀求著,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地再次掉落了下來,但表情冷峻的林函謹讓她是趕緊抬手擦拭掉小臉上滑落下的淚水,她這不擦還好,一擦,小臉上頓時黑乎乎一片,因為她的小手真的很黑,很黑。
“放回去!”林函謹的聲音再度響起,那不耐的蹙眉無一在向莫默說明:這三個字,他不想再重複第三遍!
無奈,莫默是扁著抽泣的小嘴,轉身彎腰去把林函謹那雙運動鞋給小心翼翼地放回鞋櫃上去後,然後一蝸牛一小細步地挪到林函謹的麵前,伸手輕輕扯了扯林函謹手裏的巧克力包裝紙,小心地囁嚅著聲音說:“那個……巧克力……我拿回來……”既然林函謹不肯大發慈悲放過去她,那麼,她肯定是要把這好吃得不得了的巧克力給拿回來的了,最起碼在明天受罰之前,好歹也讓嘴巴吃好點啊。
沒想,林函謹卻把掌心裏的巧克力是突然緊緊一攥,把莫默那小心翼翼地想要拿回巧克力的小手給冷冷地擋在半空中。
莫默愕然地看著林函謹,潤濕的眼眶裏再次蓄滿了委屈的淚水,這個壞表哥,都不肯放過她了,竟然還連同她好吃的巧克力都給“吞”了,太欺負人了!
自我委屈著,莫默的小嘴就漸漸地開始扁了起來,可憐巴巴的眼淚也豆大豆大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