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話你跟十一說去。”
獨舞無奈的看她一眼,移步走出了房間,夕顏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踏雪抬起眼眸,淡淡瞥了她一眼:“難得今日是你壽辰,怎的弄成這般模樣?”
夕顏緩緩垂了垂眼眸,輕笑一聲:“老天爺偏要折磨我,有什麼法子?”
“如此我可管不了。”踏雪淡淡道,“我隻來拿我的扇子。”
夕顏依舊是笑,看著她,終於也不再兜圈子:“你老實告訴我,你跟南宮禦還有沒有聯係?為什麼這麼久了,他一點消息都不給我?”
踏雪緩緩勾起一絲冷笑:“娉婷郡主,這世間上的人,不是個個都要時時刻刻圍著你轉。他也有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有別的在乎。更何況這將近一年以來,他很忙。”
夕顏了然的看了她一眼。果然,她和南宮禦還是有聯係的,也就是說,她依舊是南宮禦的人。
“那你回到皇甫清宸身邊是為什麼?究竟是為了南宮禦還是皇甫清宸?”
“這與你無關。”踏雪垂下眼瞼,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忽又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你怎麼不認為我是為了你家的七爺?”
夕顏揚起淡淡的笑臉:“我曾經是以為你和他之間有過什麼,可是後來瞧見你看南宮禦的眼神,和看皇甫清宸的眼神,我便知我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糾葛,但是應該無關男女之情。”
“你如今倒是開通了。”踏雪微微一哼。
夕顏頓了頓,才又道:“你能不能幫我帶話給南宮禦,我想見他。”
“我說了,他很忙,未必抽得開身。”踏雪淡淡道。
“我相信。”夕顏微笑道,南宮禦若然不是當真有事纏身,定然不會這麼久不出現的,“我隻請你幫我傳個話,至於來不來,便看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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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離去之時,不過也才午時過一點,夕顏卻隻覺得疲累,吩咐了銀針兩句,便躺下來午休。銀針見她臉色不太好,便尋思請個大夫過來瞧瞧,夕顏卻隻是搖頭:“我休息一陣便好了,你別讓其他人進來打擾就是。”
結果這個午覺睡得竟異常沉重,夕顏迷迷糊糊隻覺得睜不開眼睛,掙紮一陣之後,索性又睡了過去。一直到她口幹舌燥的醒過來,卻恍然隻見得滿屋的燭光,方知天竟然已經黑下來了。
眼皮還是很沉重,她微微蹙了蹙眉,活動了一下眼睛,這時方才看見床畔竟背對著自己坐了個人,霎時間大驚,微微一動,那人卻已經轉過臉來。
“醒了?”他淡淡的嗓音中不見絲毫今日白天的狠厲,讓夕顏禁不住一陣錯愕。
許久之後她才稍稍“唔”了一聲,卻見他伸出手來,徑直探向自己的額頭,取下一方濕巾。
“你發燒了。”他起身,去換了另一張濕巾過來,又覆在她的額頭上,仍舊是極淡的語氣,“好在如今沒什麼大礙。”
聞言,夕顏靜靜撫上自己的腹部,眸光投向頭頂的幔帳,輕輕應了一聲。
“醒了就好。待會兒吃了藥,好好休息,明早應該就能好了。”語罷,他緩緩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夕顏這時方才將視線投向他,怔忡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心中一陣刺痛,卻也唯有咬牙強忍了,靜靜翻了身,朝裏麵睡著。
門打開又關上,他的腳步消失,夕顏闔了眼,緊緊揪住自己的衣領。
未幾,門突然又打開了,夕顏本以為是銀針送藥進來,卻隻聽得那熟悉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床邊,心頭禁不住微微詫異,翻轉過身子,看向再度出現在床邊的他。
皇甫清宇依舊隻是淡淡的看著她,片刻之後才從袖口取出一支玉簪來,隻見得玉體通透瑩白,定然是上好的玉石所製。
“好在時辰還沒有過。”他的聲音仍舊極淡,“雖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什,好賴也還算得上一件壽禮。”
他再度離去,空蕩蕩的屋中,隻餘了夕顏一個人,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之中,握著那支玉簪,默默地垂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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