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夕顏錯愕,方才驚覺自己渾身無力,隨後,種種前情躍入腦海,她緩緩撫上自己的腹部,低笑了一聲:“才一個多月啊,我還以為,會是一輩子……”
聽聞此言,銀針哭得愈發大聲起來。待好不容易收斂了澎湃的眼淚,她才突然想起什麼,站起身來,邊胡亂的擦眼淚邊道:“我去告訴崔總管,讓他去新宅子那邊稟告王爺”
“銀針。”夕顏驀地喚住她,“我腹中饑餓,你給我找些吃的來,可好?”
銀針慌亂的回頭,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恍惚又錯愕的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側王妃你等等。”
夕顏輕笑著點了點頭,果然不多時銀針便帶人端了一堆吃食進來,又命人攙夕顏起來盥洗了,才將各式各樣的吃食捧到了床邊:“側王妃想吃些什麼?粥粉麵飯,樣樣廚房都準備了……今天新宅子那邊還送來了從吐蕃進貢來的番瓜,聽說在這個季節很是稀奇,待側王妃用了膳我就讓她們呈上來。”
躺了一個多月,唯靠一些流食支撐身子,夕顏確實餓了,但是也不敢暴食,隻是喝了一碗粥。
銀針就在一邊,一點點的服侍她喝完粥,才笑了起來,眼中卻又隱隱有淚光泛起。
夕顏看著她又讓人將所有吃食一一撤下,忍不住笑了笑,一時又見到了所謂的吐蕃番瓜,便驀地想起了什麼:“你先前說,什麼新宅子?”
提及此,銀針先是一怔,隨即忍不住又落下淚來:“側王妃昏睡了一個多月,才不知道出了多少大事。皇上……不,是先帝爺駕崩了,新帝登基”
夕顏驀地握緊了她的手,猶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你說什麼?先帝駕崩,怎麼會這麼突然?那新帝是誰?”
銀針扁扁嘴,哭道:“先帝去得突然,奴婢聽說並未立下遺詔,後來,那些王公大臣推舉了四爺為新帝。四爺……皇上他登基後,七爺便封了親王,其餘幾位爺,也都受封為王。”
夕顏恍恍惚惚的聽了,微微應了一聲。
銀針繼續哭道:“封了親王之後,皇上便賜了新宅子給各位爺……如今這府中的人幾乎都搬去了新宅子那邊,便隻剩咱們曦微園。崔總管說側王妃處在大病之中,不宜挪動,而剛剛搬入新宅,又怕側王妃的病氣與新宅想衝,就將咱們留在了府中……”
夕顏靜靜地聽了,抿著唇不發一言,許久之後,才若有所悟的笑了起來:“崔總管說得有道理,那新宅子,我隻怕是住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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