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也該為子彥想想。那孩子,自小就那樣苦,如今同樣苦。可他是那樣幹淨純潔的孩子,誰能忍心看著他受苦?你說呢,顏顏?”
太後輕輕拉起了夕顏的手,第一次這樣親密的喚她,溫暖幹燥的手掌中,傳過來的卻是某種堅定。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久到,所有的不甘與痛苦都已經通通沉澱,那些她愛過的,在乎過的,人或事,都逐漸淡去。記憶之中,便隻剩下那張少年純淨的臉龐。
夕顏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可是她卻是真真切切的說出了那句話:“好,我嫁。”
那日,連續多日飄雪的天空,終於第一次放了晴,皚皚白雪,青鬆點翠,金色的陽光灑遍了整個山頭。
前所未有的美。
“微之可真真是好命,本來也不過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丫頭,不久仗著美貌,如今竟要嫁給十六王爺做王妃,真是好叫人眼紅。”
梅林之中,兩個身著紅衫的丫鬟一邊采雪,一邊議論著。
“十六王爺也不過空有個王爺的名頭罷了,嫁與他,又有什麼好?”名喚綠兒的丫頭撇了撇嘴,“若然是嫁給七爺,那才真真是福氣呢。這世間的男人,幾個有七爺那般的人才?”
“說的也是。”名喚紫兒的丫頭若有所思的喃喃了兩句之後,猛然記起了什麼,“說起七爺,前段時間甚是奇怪。那次七爺帶新王妃上山,我從微之住的地方轉出來,便見到他站在回廊下,你猜他問我什麼?”
綠兒也好奇起來:“什麼?”
“他竟向我打聽微之的月信之期!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綠兒詫異:“微之的月信之期?這……莫非她與七爺還有染?”
“噓”紫兒被綠兒倏然放大的聲音嚇了一跳,忙的拉住她,緊張的往四周看去。
然而,世事便往往這樣巧合。
夕顏剛剛從梅林深處繞出來,聽了這邊有聲音,便轉過來看看,不料剛剛走近,卻驀地聽見了紫兒那句話,霎時間呆在了遠處,再也挪不動一步。
他……竟然向綠兒打聽自己的月信之期?這是為何?
她腦中倏地閃過什麼,還來不及抓住,綠兒卻已經拖了紫兒上前來請罪:“奴婢不知微之姑娘在此地賞雪,攪了姑娘雅興,還請姑娘恕罪。”
夕顏怔怔的看著她們,卻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之中,腦中反反複複的尋找問題的答案為何,他究竟為何?還是,他又有什麼陰謀?
可是自己的月信之期,又與他的陰謀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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