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雪當即再次挑起了眉,冷笑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給妾身的禮物就是這個?”
皇甫清宇鬆開了她,看著夕顏:“不好麼,將微之帶回府中,跟你姐妹相稱,豈不也是好事一樁?”
林瑞雪冷哼了一聲,夕顏卻再次笑了起來:“王妃多心了,王爺這是與王妃說笑了,還請王妃不要當真了。王爺便是這樣,慣常愛與微之說笑,作弄微之,微之都已經習慣了。”說罷,夕顏抬頭看了看天色,又道,“微之還有事要出門,不妨礙王爺和王妃,先告退了。”
夕顏走出寺廟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暗下來,分明是風雪的預兆,可是她卻仿若未覺,匆匆便離了山門,往子彥的竹寮而去。
不知為何,平日裏很順暢,也並不覺得遙遠的路程,今日卻行得異常艱難,夕顏隻覺得自己走了沒幾步,便氣喘籲籲,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忍不住用手撐著一棵大樹休息起來,夕顏腦中是一片混亂的紅色,所以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毫無頭緒。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茫然無措的感覺才終於緩緩散去,夕顏睜開眼來,眼前竟然是一片漆黑,而身上頭上,全是一片冰涼的感覺。
天不知何時已經黑了下來,正飄著鵝毛大雪,而她的頭上身上也不知何時竟積起了一層厚厚的雪,然而她卻一直毫無知覺,此時全身冰涼,竟連動也不能動了。
很冷,冷得好像人心都要被凍成冰了。
眼前一片漆黑仍舊未散開,夕顏隻覺得那黑暗越來越重,仿佛隨時就要壓下來一般。
終於,不堪重負的她緩緩往後倒去……
卻仿佛,落入了某個溫暖的懷抱,耳邊想起了某個溫暖的稱呼:“顏顏?”
是子彥嗎?夕顏在迷離的意識之中艱難的想著。
這麼久了,除了子彥,沒有人這樣溫暖的喚過她。
那個溫暖的稱呼始終縈繞在耳旁,連帶著她的身子也越來越溫暖。
曆經了冰涼的與嚴寒的身子,在那樣的溫暖之中終於越來越舒服,夕顏微微舒了口氣,想要挪動一下身子,然而半朦朧的意識卻忽然察覺到什麼不對,猛然睜開眼來。
眼前是一堆燃起的火,火堆旁是她先前濕透的衣衫,包括最裏麵的貼身小衣都晾在那裏烤著,而此時此刻,她正不著寸縷,躺在某個火熱的懷中
那肌膚相切的觸感告訴她,那人,同樣不著寸縷。
而此刻,他們身上蓋著的,便是有著那人獨特氣息的衣衫和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