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陳誠打著嗬欠打破了沉默:“百川兄來我這兒莫非就是這樣幹坐著嗎?”
“陳將軍,實不相瞞,我睡不著,在這太行山我有不熟悉,隻能來你這兒了!”閻老西說。
“可是為了明天的事情?”
“是,也不是,誰都知道我來太行山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山西的事情,而能夠說得算的隻有廖凡,可是……陳將軍你真的相信廖凡出了事情?”
“不知道,沒有見到廖凡我隻能相信李淩飛說的話!”
陳誠也懷疑廖凡的事情,但是他又沒有證據,雖然事情很重要,但是他又不能吵著鬧著見廖凡,有損他們的身份。
“你們的人怎麼說?”閻老西繼續問。
陳誠知道他說的是王浩然:“沒有任何發現,他也沒有見到過廖凡!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廖凡並沒有死,不過是不是醒著就不確定了,畢竟我們連他的傷勢都不知道!”
房間裏再次陷入了安靜,即便是廖凡現在活蹦亂跳的,他有的是辦法躲著他們,如果不是受傷,他可以說去視察了,時間拖上個十天半個月,他們也不能在太行山耗下去。
月光越來越暗淡,幾聲哨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緊接著是戰士們晨跑是響亮的口號,原本就睡得比較晚的兩個人,被這聲音給吵醒了,心情煩躁的起了床。
“陳將軍,我們參謀長邀請你們到指揮部去!”一個戰士在門口敲了敲門。
陳誠看了看手表,剛剛六點,外邊還有點黑,李淩飛這麼早就起來辦公嗎?還是李淩飛給他們一樣昨天晚上就沒怎麼睡覺。
“我知道了!”
指揮部內早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早餐,李淩飛見到陳誠和閻老西並肩走進指揮部連忙迎上來:“太行山也沒有好招待的,這是今年下來的心涼,我讓戰士熬了一鍋糊糊,你們嚐嚐味道如何。”
陳誠和閻老西根本就沒有心情吃飯,隻是胡亂的對付了幾口。吃完之後,陳誠就向李淩飛宣讀了蔣委員長對胡國山和劉春刀的任命。
“陳將軍,恕我直言,這任命是下達給胡師長和劉師長的,為何您不去太原和中條山?跑到我們太行山來呢?”李淩飛早就跟廖凡商量過對策。
電報上的內容他們早已經知道,全都是小周在重慶用特別的手段給搞出來的。既然蔣委員長有意要把新三十三軍給分開,他們也就將計就計。
“這……”陳誠沒想到一上來的談話就充滿了火藥味。
“陳將軍也不必為難,事情我們新三十三軍的軍部已經知道了,該怎麼做都依照蔣委員長的命令來!我們新三十三軍軍部絕不抗命!”
“新三十三軍能夠培養出兩支為國為民的精銳部隊,這應該是新三十三軍榮譽!”閻老西替陳誠說道。
“哦?是不是榮譽我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是明擺著的,對我們軍部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對於蔣委員長的任命還請陳將軍勞駕去中條山和太原通知他們,我們新三十三軍就不越俎代庖了!陳將軍公務繁忙,還請便!”李淩飛直接下了逐客令,他跟陳誠和重慶沒有交情,甚至在此之前都沒有見過麵,李淩飛隻代表了新三十三軍的利益,既然有人來分走他們新三十三軍的利益,他也就沒有什麼好留情的。
陳誠也沒有想到李淩飛會直接給他下逐客令,他來太行山的時候還想過,憑借他跟廖凡之間那一點點的私人感情,他怎麼著也要比閻老西在太行山待的時間要長。
“李參謀長還請勿動怒,陳將軍是陪我一起來的,我們談完事情自然會走的!”閻老西立刻打圓場。
陳誠聽到這句話心裏反而沉重了起來,這哪兒是幫他打圓場,閻老西分明是想把他拉到一條船上去。陳誠明顯記得他跟衛立煌之間的談話,閻老西這是要利用他。
“閻司令長官是為山西的事情來的吧?實話跟你說,新三十三軍的事情我還能夠勉強做主,但是現在胡師長的部隊已經被蔣委員長從新三十三軍分了出去,我哪兒敢為胡軍長當家?”李淩飛故作為難的笑了笑,即便是沒有這個關係,他也不能為山西的事情做主,何況現在胡國山的部隊已經從新三十三軍分出去了,而新三十三軍的部隊又沒有在太原,找到太行山來,這不是找錯門了嗎?
閻老西皺著眉頭,看著陳誠,任命現在已經下達,除非找蔣委員長收回成命,否則山西的利益問題確實跟新三十三軍沒有多少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