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最後廖凡仍然沒有做出決定是不是去醫院看一眼他愛的人,還有一個不遠萬裏跑到中國被自己忽悠的暈頭轉向的德國鬼子。

黃長生知道廖凡此刻的想法,他們之間太熟悉了,哪怕再舍不得,可是戰爭來了,你都得拋棄,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凡哥,我去找老胡他們,不用讓春劍通知他們開會了,到時候我們會一起過來。”黃長生不想再多言給廖凡找更多的煩心事兒。

此刻的廖凡也非常迷茫,搭上這麼多人的命隻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嗎?自己本就不該屬於這個世界,從淞滬戰場上救下自己命的小張,到拉起幾千人的隊伍跟小鬼子幹了一架,那時候的自己是初生的牛犢,根本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現在這一仗會把自己推到最危險的邊緣,一失足真的會成千古恨。

廖凡放下手中的筆,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的頭腦已經無法保持清醒,漸漸的廖凡在椅子上睡著了,同一個噩夢又在漸漸的上演,炮火,殺戮,猙獰,慘叫……

“凡哥,醒醒,醒醒!”劉春劍使勁的搖晃著睡著的廖凡。

廖凡終於從沉睡中行了過來,喘著粗氣,雖然天氣已經變得炎熱,但是他還是出了滿頭的大汗,劉春劍遞給廖凡熱毛巾。

“春劍,我睡了多久?”廖凡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問。

“一個小時左右,我聽到凡哥大喊大叫,才把你叫醒的,凡哥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劉春劍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沒事兒。”廖凡看了一下手表,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小時,廖凡此時已經無心再做其他的事情,決定出去隨便走走。

劉春劍不放心廖凡,在遠處跟著廖凡。一路上不斷有戰士給廖凡敬禮,可是廖凡就像完全沒有看到,好多戰士都納悶今天廖凡是怎麼了。

廖凡穿過訓練場地,原本熱鬧的訓練場此時一片冷清,根本沒有人,廖凡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下,自顧自子的欣賞著秋天的落葉,偶爾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

在廖凡獨自散步的時候,黃長生找到了馬萬忠他們,把廖凡最近的情況說了一邊。

“是啊,我也覺得凡哥,最近笑臉都少了,也不願意跟我們開玩笑了。”胡國山平時在廖凡麵前經常沒大沒小,又因為耿直,所以讓廖凡收拾過不少次。

“凡哥能笑的起來嗎?現在坐著都能睡著,我去值班的那兩個晚上,凡哥做了好幾次噩夢。”李為民這幾天比他們幾個接觸廖凡多。

“是啊,大戰在即,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這次陣亡的弟兄肯定會不少,凡哥作為最高指揮官,肯定更清楚,他的壓力比我們大的多。”馬萬忠說。

“別叨叨那些沒用的,要打小鬼子我老胡可不含糊,戰死了就戰死了,拋屍荒野我也不在乎,隻要臨死前多拉上幾個小鬼子當墊背的,那也心甘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