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昭武十二年秋末,帝都起風揚沙,天氣幹燥的讓人嗓子直冒煙。
關雎宮梧桐婆娑,一輪弦月初上梢頭,萬籟俱靜。
連映瞳的容顏隱在一片陰影裏,整間屋舍隻留一扇小小的四方窗口透入少許月光。
她拈起白玉發簪遞給窗外的人,“辛苦了,這是一點心意,請公公笑納。”
蔥白玉手纖細毫無瑕疵,竟映襯得羊脂白玉發簪黯然失色。
那人驚豔,隨即笑眯眯的收下簪子,“哎呦,連美人客氣了。”然後從窗口送入她要的東西。
連美人以前得寵時的風光他沒機會見到,不過再得寵又怎樣?如今的關雎宮形同冷宮。失去皇帝寵愛的女人,再美,也逃不過淒涼死去的下場。
宮裏永遠有錢能使鬼推磨,她燃了些換來的銀霜炭,天氣轉涼,她怕冷早早蜷縮床榻。
夜深,門鎖響動,她聽著腳步聲走進,有人掀起被褥朝她貼靠過來。
身側濕熱氣息襲來,靜謐中透著曖/昧,逐漸摻入她的呼吸,緊接著微涼的唇覆上,她順從,任由他長驅直入唇齒膠纏。
身體漸漸升溫發燙,單衣被他幾下撕扯扔掉,她頓覺冷意襲人,很快兩人身體緊密相擁,連映瞳有些不適應他要的太急,弓起身子朝他貼近,一手攀住他肩頭,一手撫摸他的臉龐。
那眉眼、鼻梁、雙唇......
見不到他的樣子,她腦海中清晰描摹他的容顏,這個男人深入她的骨血,攝了她的魂魄。
撫著他麵容的手被按下扣在頭頂,翻轉過她身子,“朕說過,不想再見到你的樣子。”他身體情/欲湧動,可聲音宛若刀子般冷冽,
是啊,他說過不會想再見到她的樣子,她被幽禁在此不見天日,沒有燭火,每一個夜晚她在黑暗裏度過。
怎麼忘記了,他從來就是個嗜血的男人啊。
他要的不過是與她一場身體的歡愉,這是他與她彼此的一個交易。
良久,他盡興起身,連映瞳忍著全身酸痛起來攥著他衣袍急切道,“皇上?”
他背對著她沉默不語,片刻屋舍外有聲音打破寂靜。
她動容,衝到窗口雙手緊握木欄,著急地找尋聲音來源。
院落中燈火影影綽綽,女子手執宮燈牽著一名披著鬥篷的孩童,穿的圓滾滾的蹣跚學步像隻小雪球。
她眼神頓時柔軟,上次見還不會走路,正依依呀呀學語,她拚命湊近想看的仔細。卻見孩童依偎女子,奶聲奶氣的喊:“母妃,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