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秣陵城內,行人如織,香車寶馬如流,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落,好一派繁華景象。
一頂花轎在身著紅色喜慶的儀仗隊的擁護下,在擁擠的人群中徐徐前進。
若細心發現,本應喜慶的送親隊伍,全無歡笑,連喜婆麵上都無半點喜氣之色。
街頭民眾湧動,紛紛駐足觀看著,並且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
民婦甲看著這一幕,不禁說道:“聽說是太原長公主的女兒王煙煙要嫁給漢王?”
聞言,一旁的民婦乙小心的往兩邊看了看,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可不是嘛?聽說啊這郡主患有心疾,本也是快要死的人了,還被皇後娘娘指配給了漢王,其實是為了獻祭,原本還能活上兩年的,現在就是趁沒死之前獻天祭,還能有什麼喜色啊?”
“獻祭?”
“可不是嘛?”民婦乙歎息的說道:“聽說太原公主都四十幾歲了,才生了這位君郡主,原本是要招個入婿的為王家開枝散葉,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那王家可不就絕後了呀?”農婦甲一聲哀歎。
“可不是嘛,生而為女不孝有三無後最大,所以這太原長公主一向是即不得夫家寵愛也不得娘家疼惜……”農婦丙嘖嘖搖頭說道。
“唉!誰讓她一生下來就是女人呢,男子一向為尊,禮為尊,女子向來都是服從的命,自個女兒也是救不了”
在百姓紛紛攘攘的議論聲之中,一道清風驟然吹起了花轎的簾子,一張喜帕下朱紅的唇驚豔了場外眾人,隻見女子悄然伸出染成朱紅的細細指尖掀起眼前的喜帕,半張側顏似那月下海棠,風華無雙。
男子駐足觀看,無一不是目光呆滯隨花轎前行,卻無一婦人敢當街斥責丈夫,生怕犯了七出之罪。
民婦丙歎息地說道:“可惜了這位郡主生的這樣的好相貌,剛剛成年就得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那樣一位狂妄自傲的漢王”
“哎,我可聽說這位郡主原本是屬意於皇長孫的,也不知道為何許配給了漢王,你們說,那皇長孫會來搶親嗎?”
“哎,哪能為了一個女人自毀長城,再說,都已經許配給了漢王了,她還有什麼臉麵悔婚?”
“嘖嘖嘖.....”民婦乙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過說回來啊,漢王怎麼也是皇室宗親,嫁給了漢王,她還能享幾日富貴的日子,我可聽說王家可是家徒四壁呢”
以此同時,街道的另一側,一個威風凜凜的身影策馬揚鞭而至,街邊一女子媚笑著了他一眼,便被攔腰撈進懷裏,一臉邪笑著朝儀仗隊奔騰而去。
隻見女子在那男子懷中嬌笑不已,男子五官如雕刻般有棱有角,但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直視。一雙劍眉之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
很顯然,這是個自命不凡的男人。
街頭上人頭攢動,極為繁華,但是男子卻全然不顧及,手中的短鞭狠狠的抽在馬身上,臉上也帶著極為囂張狂妄的笑容。
“駕!”男子摟著懷中的美人,享受這在人群中的肆意灑脫和張狂。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粗壯大漢從包子鋪上大搖大擺走出,眼眸閃著寒氣,握著手中明晃晃的刺刀輕功一施,便衝上駿馬上的男子,手中的刺刀對著男子便是一刺。
男子唇邊勾起一絲笑意,夾著懷中驚叫的女子,騰空而起鞭子瞬間抽出,那大漢砰然落地,再也不見動彈。
馬匹卻似受了驚般直直衝向送親的儀仗隊,男子見狀,一手放下懷中美人,再次快速騰空躍起向駿馬飛奔而去,但那馬受了驚發了狂,怎麼也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