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進大牢當天,沐白就被抽了鞭子,渾身累累鞭痕血跡令人觸目驚心,沐白死咬著牙硬撐著才沒昏過去。
“沐長老,你倒是也爽快,如實講了罪行,匈某也著實佩服。不過這頓鞭子是照例要打的,你別怪匈某心狠!”
匈紀威嚴坐著,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沐白的心神。
“林長老雖不是死在你手,可是你殺了精英弟子莫德乾就可以治你死罪!可否有親眷要見,可以給你見他們最後一麵。”
沐白被綁在刑架上,嘴中吐血,已經是出的氣多入的氣少,眼神迷離。
“你可否有親眷要見?”
每個人都是孤單的來到這世上,但是在他睜開眼的刹那,他在這世上就已經有了親人。而沐白,他睜開眼睛就是漂泊在茫茫的海上,特別是在此時,他更沒有一個親人,隻不過是獨自一人在這禦靈宗,謙卑謹慎的討個生活而已。
海戰和海辰他們不知所去,鈴兒也是寄人籬下不知身在何處,沐白此時確實是沒有一個親人。本打算極力在禦靈宗站穩腳,處處低調做人努力提升修為,也好回去報得部落仇恨,不曾想這就招惹到了死罪。
如果真的要死,就讓自己悄悄的死去吧,永遠別讓鈴兒知道,永遠也別讓海戰和海辰他們知道,就當是自己懦弱躲了起來。百十年後,這個人的印記,也許在他們的心中就淡忘了,再想起來,也不會令他們心痛。
“匈堂主,我沒有親人,沒有家人......”
沐白輕輕說著,兩滴熱淚奪眶而出,滴落下來。
沐白雖不怕死,可他有憾,他還有對部落逝去親人的承諾未能實現。
“沐長老,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你有親眷,就是路途遙遠,匈某也派人去請來。若是確實沒有,那就隻能立即執刑......”
“匈堂主,你說我沐白到底錯在哪裏?他們每個修為都比我高,那林川更是修尊大能。他們合起來截殺我,我是不是就應該抻著脖子等死!”
“沐長老,宗內律法如此,而且上麵......”
聽到沐白的發問,匈紀欲言又止,臉上也露出了難色。
“嗬嗬,天要殺我,我猶能掙紮一番。而我在禦靈宗無依無靠,又自不量力招惹了惹不起的人,已是為砧板上的魚肉,要殺就殺吧!”
沐白緩緩閉上雙眼,回想著自己這一生十五年來經曆的點點滴滴,最幸福開心的也就是童年在部落的時光,那時候無憂無慮,那時候每天的日子都很長,那時候有大人們給部落的孩子撐起一片天來。
盡管這個世間對他實在薄涼,沐白並不想就此離去,他還有大仇未報,他還有牽掛的人,和他的承諾。
“沐長老,你確定沒有親眷要見麼!”
“沒有,我沒有親人!沒親人!沒有親人......”
沐白雙眼流著熱淚,口中嚼著血水和淚水,淒聲咆哮,讓匈紀和諸多執法堂的弟子都有些不忍。是啊,說到底,這沐長老又有什麼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