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福(1 / 3)

山外有山原上原,入土千丈生蛟淵,東臨相思界有界——樸植以南。

……

樸植以南,分有祖林和流域。祖林這個地方在很多家族眼中算不得什麼,討生計容易卻難掙大錢,根本就是窮鄉僻壤。

祖林多山多地,土壤又算不得肥沃,有些地方甚至上百年都未曾下雨啦。所以,生活中的許多資源隻能從外麵運過來。

南方遼闊,有大草原、龍脈、旱高地、蛟淵、超級流域等等。

“月光平原”位於南方西邊,在“珊關”與“象雄山脈”之間,東緣是“藍伯尼爾之地(旱高原)”,西緣是“向海山”,再西走?就是長達千裏的“朧白海岸”。

月光平原有著一萬二千平方公裏,在南方可是出名的大,然而!在這一萬平方公裏的草原上,卻隻有二十四個鎮和一座城池。

月光平原東緣有三大鎮,他們分別是“洪塔鎮”、“東遊鎮”、“碾鎮”。東緣三鎮,彼此相距約四十裏,都是以“礦石”、“畜牧”、“種植”、“木業”四大產業為營生。而在這三鎮中,經濟實力與地理位置最好的便是洪塔鎮,也是級別最接近“城”的鎮之一。

洪塔鎮位於東緣下方,南臨象雄山脈,東近旱高原。洪塔鎮是月光平原上有名的聚落,因為洪塔鎮可營“四大產業”,地方經濟實力雄厚——位列月光平原經濟實力榜第五!

兩界曆4321年。最早的一批生靈來到東緣南角,一開始還隻是一個小部落,他們“以木為生,以石為活”,後來便改姓為“柘”。

柘姓在洪塔鎮可是大姓,除此便是洪姓。柘姓群體雖大,卻無硬實力,該群體中的生靈大多是些農民和工匠,罕有權富與武者。

洪姓群體雖不如柘姓群體大,可洪姓的名頭在洪塔鎮確是響當當!洪氏是洪塔鎮最大家族,旗下有“洪氏丹行”、“洪氏石礦工會”、“洪氏銅豆坊”、“洪商城”、“洪氏木具”諸多產業,又涉足“房地產”和“車行”,坐擁資源巨大。

就連洪塔鎮用以祖祭的洪塔,也是洪家主出資修建。

所以!在洪塔鎮——還有幾個姓不怕他洪姓?便是其他兩大鎮大族,也不見得比洪氏更厲害。

“月光東緣,南角有塔。建於洪塔曆57年,塔高23米,總分7層,其形為奎,其像如鍾。日出時分,塔外水晶折射絢麗彩光,四麵八方射去,遠觀之如同巨蛾一般;暴雨時,雨水從塔頂中庭落到雨池,經過23條渠道,由下方92個渠口排出,再經台簷在空中形成巨大水幕,如魚吐珠”。此塔不僅僅設計精妙,內部更是刻有傳承與大陣。

兩界曆4473年。

於大祭日。“柘·奮”當選武祭,與眾靈入洪塔,得傳承。因此次得到傳承安然無恙歸來的武祭有五,可謂是前所未有,那一代他們被稱為“洪塔五子”!

柘奮一身武藝高強,為洪塔名士,交好各大勢力,也曾留下許多家產,“五子車隊”就是之一。

兩界曆4499年。

“柘·有福”誕下不久,柘奮便是被其子“柘·敢才”氣死,隨後其兄“柘·敢先”也不知所蹤。

柘奮這根頂梁柱倒下,然後又失去柘敢先這位天才,便隻剩下一個不中用的柘敢才,但他每日依舊是不沾家。

其母“柘·家秀”為尋大哥,帶走一半家當與忠臣們,留下爛攤子給柘敢才。柘敢才本就不上進,爛蟲一隻的他“嫖賭毒竊”哪樣不沾,還能怕情況更糟不成?

身邊的生靈皆歎:大好的家境就此沒落…

短短幾年,車隊散了,商鋪倒了。柘敢才因風流欠下債務近萬海圓,府邸早已抵押出去,現在哪還有錢還?隻得任著一群來討債的小嘍羅,三五下把“洪塔五子”的玉匾拿了去抵債。

柘敢才也因早年的浪蕩搞垮了身子,加上精神極度頹廢,他望著空蕩蕩的大院,自哀一聲…那一天以後他便病重。

剩下其妻“垣·依”與子柘有福。此時,柘有福一家已住進草屋,除了一條大狗,連門都沒有,一家的生計成為問題,全靠珊城的娘家資生。

兩界曆4505年。

白天,年幼的柘有福便在家中照顧病危的父親,有福家已經買不起藥治柘敢才。

其母垣依,則要跟著曾經的仆從去打理銅豆林,可謂是生活疾苦!

——柘有福害怕過節。

柘敢才沒熬過4505年,就死在新日的前一天。

那一晚,親朋好友來了四個,六個靈一起守在草塌旁,涼風從外麵卷進來。來看望的靈都穿著幹淨的襖衣,陪著柘敢才聊往昔。

兩盞油燈快將草屋拽翻,平日裏是容不得兩盞的。

屋裏一張破桌和兩張短腳的凳,幾隻碗疊在桌麵。雖然住的是草屋,但屋子裏衣物家具衛士都收拾得整齊幹淨,並不像窮靈家。

“入夜8點,柘敢才去了”!

垣依滅下一盞油燈。她與客再幾番相慰,好讓他們離去前資留一點錢財。

柘有福記得,柘敢才死前說得最多的一句就是“洪塔五子”,有福小手攥拳——這話就在他心底生根。

樸植的習俗:“逝不過夜,晝不可擾”。

當夜,垣依與柘有福差一輛家畜車去崗,因為買不起墓地隻得葬於“亂山崗”。洪塔曾經的一代紈絝——何其風光!終落得如此下場…

夜裏很冷。滿山滿林的墓頭,看不到一個生靈,幾隻寒雀嘶叫著。

天還未亮。墓頭前還點著一盞油燈,旁邊有兩斤生肉,再沒有其他祭品。剩下一對母子。垣依哭著,“你早些去了是好,活在世上也隻是遭罪”。說完,與有福抱在一起。

天將亮,生者不應再打擾逝者。

這對母子步行回家。垣依將油燈底座擦好置放,一條百斤大的赤毛狗守在門前,這是垣依從娘家帶過來的——守著這個家。

(守誓犬:成年後可達自然境,軍獸種。剛出生時形如鼠,在此階段將生靈血混入奶中讓其飲用,守誓犬將認血為主並一直守護。守誓犬種類頗多,以毛色為別,成年可長到300kg。一隻剛出生的守誓犬市值100海元)。

白晝6點多,昨夜未睡的垣依已經起來幹活。直到桌上擺著一整塊方正的蒸肉,一碗銅豆,兩份切上肉片的麵食,一點爛肉湯,以及一碟青菜。

吃過上午,垣依將粘著肉的骨頭碾成渣,混著菜加入底湯端去給大狗。小時候,垣依給這條守誓犬取的名字叫“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