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了話題,道:“剛才撈屍的時候,我們也在。好像,您兒子還在河裏?”
“哎!”我這話一出口,侯老板就歎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難受了起來,自顧的倒了一杯白酒,喝了一口後,才說了起來:“我那兒子平時很聽話也很懂事,剛好遇到暑假,他就瞞著我和同學去河裏洗澡,結果一個都沒起來。如今他屍體還在河裏,我對不起他啊!”
侯老板這人不簡單啊,剛才招呼我們的時候都是笑眯眯的。如今提到他的兒子,眼睛就紅了。
“侯老板,請節哀順變。”我安慰了一句,侯老板搖了搖頭,苦笑道:“這是他的命,我沒辦法。固然心疼,但我早就想開了,我還年輕,還可以有孩子。而我兒子,我也會把他的屍體給撈起來,不會讓他長埋黃河。就算花再多的錢,我也會請他出手。”
侯老板說到這兒的時候,又喝了一口悶酒。我心裏好奇,就問:“侯老板,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啊?”侯老板提到他的時候,就搖了搖頭,道:“這個人很奇怪,歲數和我差不多,但從來不和屯子裏的人來往,而且喜歡喝酒。幾乎是無酒不歡,每天可以不吃飯,但必須要喝酒。他是一個水鬼,應該是我見過本事最大的水鬼。可是他性子怪,一般不會幫人撈屍體,不管是多少錢都請不動。他出手的話,也是和他認識的人,他才出手撈屍體。我們屯子裏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就喊他鬼爺。我在這河神廟也是十來年了,隻聽說過他是唯一一個進入回魂灣而且活著回來的人。當年十幾個撈屍人進入了回魂灣,就他還活著。”
一聽到這番話,我們幾人就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林叔說過,當年那奇人帶著十來個撈屍人進入了回魂灣,隻有一個小哥活著回來的。
加上這些念頭,想必這鬼爺就是當年活下來的那個撈屍人。正巧,我們還可以找他打探一番。
我怕這侯老板起疑,就換了一個話題,道:“侯老板,您在這兒幹了這麼多年,可親眼看到過有啥邪門的事兒?”
侯老板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看著我們笑了起來,已經有懷疑了,接著才說:“這黃河的鬼事還少嗎?我親眼見到的,更是不少了。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年,就是有一年夏天,屯子裏的河工去清河道淤泥。結果挖到了一隻鐵猴子,那鐵猴子是青銅雕像。當時他們就覺得挖著寶貝了,就想弄出去賣了分錢。可後來,這東西沒賣出去,這幾個人倒是全部吊死在了家裏。”
我們都好奇這些事兒,全都興致勃勃的聽侯老板說。在說話的時候,侯老板一杯酒就喝完了,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後,笑眯眯的看著我們,道:“其實這不算邪門,真正邪門的事兒,恐怕你們聽了都會覺得匪夷所思,那就是……佛頭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