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大叔突然從地上彈坐了起來,我嚇的魂兒都差點飛了,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屍變,到時候咬我一口,那就真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了!
隻見陳大叔彈坐起來後,就晃動了脖子一下,隻聽見一陣關節活動的哢哢聲。而隨著他脖子一動,那裏麵又有血液流了出來。
額頭上全是汗水,慢悠悠的轉過了頭,在看到我之後,突然咬牙道:“小寶,我放你走!”
聽到他的聲音,我才猛然鬆了一口氣。心裏也是震撼無比,陳大叔絕對是血性的爺們兒。
他被唐逸吸幹了血,身體更是沒有多少力氣,連著站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無奈之下,才撿起地上的菜刀朝我爬了過來。
他爬的很艱難,好幾次都差點死了過去。但愣是吊著最後一口氣,爬到了床邊,顫顫巍巍的把菜刀遞到了床上。
我也不敢耽擱,生怕這唐逸隨時都要進來,拿起菜刀就開始隔麻繩。
在我隔麻繩的時候,陳大叔就坐在地上靠在了床邊,有氣無力的說道:“小寶,原諒他們,他們不懂事。”
我心裏雖然憎恨陳然還有他娘親,可因為陳大叔的緣故,我卻是半點也恨不起來。相反,隻是很同情可憐陳然。
正如我之前說的那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一點不假。陳大叔頂天立地,可卻生了喪盡天良、貪生怕死的兒子。
“陳大叔,我不會怪他們,因為我敬重您!”我也把心裏的實話給說了出來,壓在心裏的話。
陳大叔聽到了我的話,就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咳嗽,憑著最後一口氣說道:“小寶,如果有機會還能遇到陳然,請帶我轉告他一句話,生活實苦,但請他足夠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陳大叔,你放心,要是有機會,我一定會把您這句話帶給他。”我一邊回答著陳大叔的話,一邊割斷了麻繩,快速的從床上翻了下來。
等我翻下來的時候,我就看到陳大叔已經死了,眼睛大大的睜著,嘴巴還殘留著遺憾的笑意。
“陳大叔,來世投個好人家!”我咬牙道,接著用手輕輕在他臉上撫過,陳大叔才閉上了眼睛。
我不敢繼續留在陳然的屋子裏,在床上找了一件陳然的短袖就從後門跑了出去。一邊跑,我一邊用短袖來包紮手挽上的傷口。
一口氣跑到了半山腰,我才敢停下來。但也實在是堅持不住了,直接倒在了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汗水把我的衣服全都打濕了。
而在我又熱又累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身上涼悠悠的。那種涼爽,讓人很是舒服。而好像要故意讓我看見啥一樣,那涼風竟然把我衣服給吹了起來。
我坐起來一挽衣服,頓時就看到我肚子上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很小的膿包。那膿包已經開始化膿了,裏麵流出來的也是綠色的液體。和當時陳然的情況,如出一轍。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太過驚訝,相反很平靜,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就叼在了嘴裏,感受著那根的青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