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選擇陽光
泥娃
你的鴿子,以獨有的方式,從易俗河的極致裏,適應而至。我曾經緊閉的心扉依舊緊閉,唯有感動的淚水把十一月天空下金色的陽光打濕。不敢晾曬起潮濕的心事,這裏的城市,不在北方,也不在南方,它隻在南北的縫隙裏,伸展著綠色的手掌,以自己的方式艱難地生長著。
這個城市,在現代文明的漫卷裏,早已隱去了原始的風景。灰暗的色調隻能掩蓋表象的東西,我不懂,它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進駐你年輕的心靈;秋濾棠花時已過啊,我不懂,你思想的土壤裏,為何還有它倔強生長的影子?
原諒我甚至隻熟悉你的名字,已無法清晰地憶起你的麵容,但短短的一些詞句已足夠讓我在即將來臨的歲末寒冬裏找到一根溫暖季節的木炭。易俗河水即將凍結啊,不要被它堅硬的外表迷惑,不要把你的靈魂輕輕安放,魔鬼在人們真誠的注視裏慚愧地逃匿。
季節感激你虔誠的凝眸,那條定格的紗巾再次飛揚,係上每一份至真至純的情感,填充你空洞茫然的心靈。世事滄桑,人世百態都不重要,幹錘百煉的心靈最是堅韌。
美麗誠實的詞句在黑夜來臨的時候,紛紛抖落。聽慣謊言的雙眼在刹那間熠熠生輝,如明燈般照亮突然襲來的黑暗。結著丁香愁怨的少女隻宜在雨巷裏行走,現實裏已不複有油紙傘。在尼龍、塑料、纖維世界裏,雨巷的詩意和浪漫成為人們茶餘品味把玩的童話。丟了油紙傘的少女從雨巷裏走出,丁香的韻味在陽光裏四溢開來,心底的愁怨早巳蒸發。化為煙,嫋嫋飄散。
來吧.讓我解開你為自己鎖上的手銬。匍匐於土地上的人們,穿行於鋼筋水泥的人們,都不是我們的罪過。這隻是一種方式,選擇生存的方式。方式是現成的,選擇卻是自己的。解開手銬,迎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重新選擇!請在異鄉的街頭抬頭,好好整理被自己弄得絮亂、模糊的夢想。你會驚喜地發現,一切並不是遙遙無期,你所揭望的你都真真切切地握在手心。把被自己隨意放逐的心靈從城市的背景裏收回,把漂泊藏進深深的河床,陽光正在你的頭頂欣喜的開花。
緊閉的心扉依然緊閉,不是不敢,隻是不能開啟唰。把你的鑰匙收起吧.在所有感動感激的淚水裏起程,好好地趕你該趕的路吧,祝福的眼神將伴你海角天涯。
日子飄逝中,春天來了嗎?夏天過了嗎?楓葉紅了嗎?該下雪了吧?選擇陽光的你,還好嗎?
人的北大
李洪
第一次有文章寫對北大的不滿。作者是個西安的青年,並非青年作家,也非青年企業家,他甚至不是一個大學生。也許連大學都沒有考上的人來對中國最高學府品頭論足會招致許多人的嗤之以鼻,但我能夠理解這來自社會不起眼的角落裏的對北大的淡淡的遺憾和不滿--起碼是對現在的現實中的北大。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我心中的北大似乎一直就活在書頁裏,和現在保持著距離。
故事很簡單:作者如許多過去和將來的莘莘學子一樣,在高三的最後時刻裏將心儀許久的北京大學確定為自己的奮鬥目標。幹軍萬馬過獨木橋,作者很不幸地被擠了下來,失去了接聞一多先生的煙、抓辜鴻銘辮子的機會,失去了創造更多流傳長久的軼事的希望。一年後,同學聚會時,他們都依偎在"北大們"的身邊照相。他試圖從"北大們"身上看到一點聞一多的影子及餘韻,但他隻聽到了同學口中不斷吐出的幾個字:"我們北大人"。
當一個井未被打上什麼烙印的人成為一個"北大人"時.很大程度上意味著他不再是一個獨立、完整的人,一個擁有獨立人格和精神的精神創造者。他已成為某種形式、代號的一部分,人開始被"北大"的定語牢牢地限製住他的性質。"北大人"成了人的價值與素質的一個標簽,成了人生旅程的一張通行證。當人的北大變成北大的人的時候,為北大博得盛名的曆史開始泛黃、隱去。"那裏的聲音是雜亂、不統一的","西裝革履和黃袍馬褂的身影總是交錯混淆。在那裏邊,聞一多抽著煙走上講台,辜鴻銘拖著小辮子在學校搖來搖去"。沒有職稱、住房的圍剿,容得下精神自由生長,那是人的北大,不是某些"北大人"的北大,作者心儀的正是這樣一個北大。
我想,北大百年來常興不衰的原因正是"以人為本",而絕不是"以校為本"。但社會價值觀的取向似乎越來越偏向急功近和和文憑第一、履曆第一,其後果就是喪失了軼聞和趣事的北大的未名湖畔沒有人再風度從容地散步,一個學術活躍、思想開放的學府成為批量生產"北大人"的工廠。這是許多人,包括我不願看到的。
一絲默默的關注
趙金禾
一個人總希望自己被人關注。被人關注是個什麼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