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會在晚上八點準時開始。
說是篝火晚會,其實就是幾個賣烤肉的商販為了烘托氣氛,組建起來的一個小型活動,主要是針對各地遊客。
夜風有點涼,容音出來的時候披了一件米色的披肩,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傅邢薄。
傅邢薄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鞋子也是嶄新的,程光瓦亮,在黑暗中隱隱泛出一絲光澤,白日裏狼狽的樣子已經蹤影全無,又恢複了高高在上的霸道總裁模樣。
他靠在車門上,指間夾著一根燃燒的香煙,猩紅的煙頭在夜風中一閃一閃的。
見她出來,他掐滅煙頭,直起身子看向這邊,似乎在刻意等她。
容音攏了攏披肩,抬腳走了過去。
走近後她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腕,那條手鏈果然不見了。
傅邢薄說:”剛才秘書打來電話,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需要我簽字,今天晚上我必須趕回去。“
他抬手看了一下時間,說:“已經八點多了,今天的行程也該結束了吧?”
言外之意,他可以走了吧?
容音點了點頭,說:“結束了,你走吧。”
傅邢薄問:“什麼時候去辦手續?”
容音說:”回去之後我聯係你。“
“嗯,”傅邢薄點了點頭,轉身拉開車門,剛準備上車,突然猶豫了一下,問:“你怎麼回?用不用我載你?”
“不用了,”容音露出一絲淺笑:“我想看篝火晚會,明天司機會來接我。”
傅邢薄勾了勾唇,似是不屑這樣的篝火晚會有什麼好看的,點了點頭,轉身上車走了。
黑色的車子在道路上越駛越遠,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夜風攜裹著一陣涼意吹來,容音攏了下披肩,抬腳向篝火晚會的地方走去。
走了十幾分鍾後,前方漸漸熱鬧起來。
木頭搭建的高台上,人們圍著一個兩三米高的火柱載歌載舞,高昂的音樂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出很遠,頗有幾分草原少數民族的肆意和灑脫。
說是火柱,其實不過是兩根捆綁在一起的樹幹,大約有兩米多高,通體都被燒紅了,火焰在半空中跳躍著,將漆黑的夜映照的明亮溫暖。
人們手拉著手圍成一個圓圈,不時有燒紅的木星被風吹起,大家都歡笑著躲開。
容音坐在一個小亭子裏,安靜的望著。
明明身處熱鬧的人群中,心卻荒涼到了極點。
她本想邀他一起參加這場篝火晚會,然後在晚會結束的時候跟他鄭重的道個別,可他卻不給她這個機會,迫不及待的走了。
甚至連那條手鏈都一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