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爹聽著曹世勳的話,一陣心驚肉跳,自己這東家少爺真不是個好東西,怎地就老想著害人呢?老東家曹雲泰和梁煥成等鬥了一輩子,不但三家貨棧都沒倒,反倒是都活了下來,還成了朔方城貨棧三甲,這少東家如此喪心病狂,怕是沒有好報。
想著,關老爹說:“少爺,按說老關我老了,不該對少爺您多嘴,少爺您幹嘛非要對梁文少爺下毒手?都是同行,少爺非要趕盡殺絕嗎?”
曹世勳被關老爹說的臉上發燙,不由得心裏暗自罵了起來,你個吃裏扒外的老東西,吃著我曹家的飯,卻想著梁家的事,真是老糊塗了。
“好了,關老爹,本少爺知道你這些年跟著老掌櫃風裏來雨裏去的不容易,但本少爺既然接管了貨棧的事,關老爹你就要按照本少爺的意思去做事,本少爺不想為難任何人。”
對著關老爹說完話,曹世勳白了一眼關老爹後,扭頭朝著駝隊前頭走去,將關老爹晾在了一邊。
一陣難過間,關老爹老淚縱橫,自己跟著老掌櫃曹雲泰跑了一輩子駝隊,雖說有時也不大讚成老掌櫃的做事風格,但老掌櫃還是講究行業操守的。
雲來的駝隊到達固原縣城的北門靖朔門的時候,一些客棧的夥計們便湧了上來拉起了買賣。關老爹雖說是駝隊的駝頭,卻沒有拿主意的權限了,全憑著少爺曹世勳發話。
為了不招人耳目,曹世勳還是選擇了一家再固原城外麵的車馬店下榻,夥計早高興的在前麵帶路,駝隊從靖朔門前沿著城牆一路走來,直到了城牆西門外的一處地方,才算是到了車馬店。
車馬店的掌櫃自是出來相迎,小二們也熱情的上前接過駝頭和夥計們手中駝隊的韁繩,牽著駱駝朝車馬店的後院而去。
待駝隊都住下,曹世勳這才稍稍舒心下來,招呼夥計們準備吃飯的時候,關老爹上前抱拳說話了。
“少東家,今夜讓或節目呢早些歇息,明日早些起程,兩天後就可以抵達西安,時間不等人,此次我們雲來貨站的貨可是比上一次要多,能早去西安就早去吧。”
曹世勳被關老爹的話嘮叨的有些不耐煩,還是冷冷道:“關老爹,有本少爺在,你老人家暗示好生再著車馬店裏睡個安生覺才對。”
再一次被少東家的話噎了回去,關老爹便不再說什麼,隻默默退下,隨著夥計們一起吃放。
麻東來也是憋屈,一路上非但沒有完成少東家交給的任務,還損失了好些兄弟,雲來貨站這點會使槍的兄弟都快被自己糟蹋完了,真他娘的窩囊。
駝隊的一行人正在車馬店的大堂吃飯,忽地小兒跑了進來,對著車馬店的掌櫃驚呼起來。
“不好了,掌櫃的,縣衙的巡視劉子月劉大人,帶著衙役們在挨個檢查車馬店的投宿客呢,不知道是發生了何事?”
“慌什麼,咱家客棧下榻的可是商隊,哪來的什麼壞人。”
車馬店的掌櫃四十來歲,他肚子餓哈夥計說話間,端起自己的紫砂茶壺滋滋的喝了幾口茶水後,才不慌不忙的走到正在吃飯的曹世勳麵前,抱拳說話。
“這位少爺和諸位兄弟莫要慌張,劉大人也隻是例行公事,檢查也就是來看看而已,有本掌櫃的在,諒也無事,哈哈…….”
麻東來聽到小兒的喊話,卻是嚇得放下了碗筷,走到了曹世勳麵前,曹世勳早看出了他的緊張,便微微笑著,安慰起了麻東來。
“麻隊長不要害怕,劉子月劉大人是固原縣縣衙的巡視,本少爺還是朔方道道台府的巡視呢,怕個屁。”說完話的曹世勳還是一陣惡寒,輕蔑的看了一眼麻東來。
麻東來被自己的主子說的一時沒了顧慮,換換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再次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果然,眾人正在吃飯間,車馬店外傳出了一陣喧鬧聲,隨著喧鬧聲的逼近,一隊穿著官府衙役官差的衙役進了車馬店。
“固原縣縣衙官差辦案,檢查車馬店的投宿客,統統站起來。”一位衙役一臉嚴肅的大喊著。
車馬店的掌櫃早嬉笑著抱拳迎了上去,他直接奔著領頭的官差而去,這位官差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樣子,看上去還算威武。
“是劉大人例行檢查呀,小店今日就下榻了一隊商戶,再無其他人入住,請劉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