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把這個帶上。”郭寶芬將自己的洋槍遞給了哥哥郭寶辛,“有危險就不要猶豫的開火,不要讓壞人欺負好人。”
“好了,大家都休息,或是在這營地裏看看風景,大哥和文樑哥可以去看看那些明代將士的墳墓。”梁文還是不忘安頓大家。
之後梁文、郭寶辛將防身家夥整理好,帶上給李鹽官準備的酒肉,隨著尕十三騎馬出了老水湖營地,直奔鹽湖而去。
這鹽池的名字也因了這裏產鹽而得名,而鹽和鐵在曆史上都是官營的營生,國家牢牢將這兩項礦產掌握了。販賣私鹽也是很大的罪責,曆史上因為鹽的戰爭也並不是沒有,因為販賣私鹽而被砍頭的也多了去了。
三人沒有任何顧慮就朝著東南鹽湖馬不停蹄的趕,大約一個多時辰,就遠遠看到了白晶晶的鹽湖。湖麵上閃著刺目的白光,等距離越近了,那白光也漸漸減弱了。
管理這裏的鹽官姓李,叫李家然,陝西定邊人,今年五十多歲,他在這裏管理鹽場已有好幾個年頭了。每月他將幾十名鹽公挖鏟出的鹽巴,按照官牒上的配額一一發給各地前來拉取的各府、縣,並按照大清官價收取鹽稅。
這裏還駐有幾十名官兵,來護衛鹽場,同時也為了打擊前來偷盜私鹽的不法之人。而鹽官李家然也順理成章的是這幾十名官兵的頭,這樣說來這李家然的官也是個肥差。
三人靠近鹽湖的時候,就才看清這鹽巴大體是白色,但在白色中還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青色。見三人靠近了鹽湖,就有十餘名官兵嗬斥著排成兩隊跑來,他們個個腰跨彎刀手持長矛,看上去卻也是好生精神。
“你等是什麼人?來鹽場何事?請速速離開這裏。”
為首的一名官兵大喊著要幾人離開。
“各位軍爺,我是這鹽州草原的羊頭尕十三,是你們家李鹽官的朋友,這兩位也是李鹽官的朋友。”
尕十三跳下馬抱拳和官兵頭目說話:“我等三人是來看望李鹽官的,還請軍爺通融下讓我等去鹽場拜會老朋友。”
頭目一聽是來找李鹽官的,就說話客氣了許多:“原來是我家李鹽官的朋友,那就請隨我來。”
頭目說著話,就帶著三人進鹽場。
這鹽官尕十三是認識的,二人也算是老相識,尕十三這幾年牧羊和帶著兄弟們收皮子的時候,常經過或是來鹽場,一來二往和李家然相識並成了朋友。尤其這李鹽官也好喝點小酒,尕十三每每從縣城打了好酒總不忘時不時的來和李鹽官小酌一下。
“哎呀,是十三兄弟呀,今日怎麼有空來本家這鹽場啊?”李鹽官從官舍裏迎了上來。
“鹽官大人近日氣色不錯呀!哈哈,哈哈。”尕十三也大笑著迎了上去。
“這二位公子是?”
李鹽官和尕十三打過招呼後,就指著梁文和郭寶辛問尕十三。
“回鹽官大人,這二位是我的兩位朋友,做皮毛買賣的,今日無事,我便帶兩位兄弟來陪鹽官大人喝上一杯小酒。”尕十三回著李家然的話。
“哦,十三兄弟的朋友那也是本家的朋友了,幾位快快請進。”李家然招呼大家進屋。梁文和郭寶辛就和他打了招呼後跟著進了鹽官官舍。
這官舍裏雖說地方不是很大,倒也幹淨整潔,布置的很是書香氣,看得出來這鹽官李家然也是個讀書人出生。看到這書香氣,梁文就後悔沒有讓大哥梁武一起過來,為大哥的安全擔心是過於謹慎了。
尕十三將從老水湖帶來的酒和熟肉放在了桌子上,李家然就客氣的有點生氣:“十三兄弟來就是了,怎好又帶著酒肉?我這鹽場雖小,但這吃些小酒的酒菜還是有嘛。”
梁文就觀察著李家然,見此人說話硬朗鏗鏘,做事幹淨利落,倒也是個好交往之人,可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和自己合作給自己弄點私鹽。
“兩位公子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呀。”李家然看著梁文和郭寶辛的俊朗英氣,不免也誇讚起了二人,“不知二位少爺是在何方做那皮毛生意。”
“多謝鹽官大人讚譽,我是朔方城塞外貨棧的梁文,這位是我義弟,他是太原廣通貨棧的少掌櫃。”梁文給李家然介紹著自己和郭寶辛。
“哎呀,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呀!這朔方道的塞外貨棧可是幾代人的老字號了,尤其現今梁老掌櫃,更是誠信有名啊!還有這太原廣通貨棧,可是華北到關外的大買賣家呀。”李家然就吃驚的細數著塞外和廣通的名號,“沒想到,今日得見兩位公子,更沒想到兩位公子如此年輕。”
“鹽官大人過獎了,聽十三大哥說大人為人耿直豪爽,又是喜好讀書的雅士,今日得見也算我兄弟二人有幸呀。”郭寶辛也乖巧的誇讚起了李家然。
“哈哈,哈哈,公子別聽十三兄弟妄加讚譽,本家也就是這塞外苦寒之地的一小小鹽官而已。”
李家然客套自嘲著,就吩咐傭人準備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