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小山頭居高臨下,他們暫時上不來。”
梁文對大哥梁武說著話,從後背的弓箭袋上取下弓箭,這弓箭是十六歲那年師傅柳駝頭送給他的,師傅隻告訴他作為一個跑駝隊的把頭,這弓箭和腰刀是不可離身的東西。
“大哥,當年我不好好讀書被咱爹打個半死,要不是你攔著咱爹我這腿估計就廢了。”
“二弟,當年我不該那麼用功讀書,讓你被爹打。”梁武說著話,轉身看著賀蘭山頭漸漸落下的日頭,“其實,我也是被人打的很厲害才那麼用功讀書的。”
“大哥?你說什麼?你也被打?”梁文看著大哥很是不解,“我沒見咱爹打過你幾回,你一直讀書很用功的。”
“不是爹打我,是我娘打我,幾乎是每天都打,除我娘和我沒有人知道。”梁武說話間臉色蒼白,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大娘?大娘天天打你?為什麼?”梁文更加不解,印象中大娘對大哥好的不得了,反而對自己和娘很是苛刻且百般刁難。
“我娘就為了我不被你比下去,所以天天晚上打我,我就天天用功讀書,時間長了我也就習慣了。”梁武還是看著賀蘭山頭。
“那後來我不讀書跟著師傅跑駝隊了,大娘應該就不打你了吧?”
梁文就有種對不起大哥的感覺,他沒有想到大娘會為了自己而天天打大哥。
“好了,不說這些了二弟。”梁武回頭看著梁文,“二弟,今天這幫賊人你知道他們為了什麼來嗎?”
“不就是想打劫我們哥倆唄,還會為了什麼。”梁文沒有思考的隨口說。
“呆子!哪有這麼簡單。”梁武說著話,朝梁文胸前輕輕捶打了一拳,“他們今天是有人指使來的,那裏是為了打劫錢財?是想要你的命,你沒看出來嗎?”
“大哥,沒這麼嚴重,和人沒怨沒仇的,就幾個毛賊罷了。”梁文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和梁武說話。
“二弟,你呀!”梁武無奈的看了一眼梁武,“想殺你的人蓄謀已久,自從我懂事起就知道是什麼人了,我告訴我娘,如果二弟沒有了她也會失去我。”
“大哥,別說了,這事和大娘沒有關係,也不會有人想殺了我,我就是一個貨棧家的二房兒子。”梁文看著大哥,想極力說服大哥不要告訴自己真相。
“大哥,真的沒人想殺我,我沒有什麼價值。”
“你小子,真是讓我這個當大哥的又愛又恨呀!”梁武這著話,朝梁文的胸口又是輕輕一拳。
“嘿嘿!大哥,有你在兄弟我就什麼也不怕。”梁文斜著頭調皮的看著梁武,這幾天他終於知道了自己這位大哥其實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他什麼都忍著,但他也什麼都知道,他不說。
“大少爺、二少爺,你倆最好別跑了,你們跑不掉的,你們看看你們會跑到哪裏去呢?”圍到小山腳下的黑衣人開始朝著山上的哥倆喊話。
“大哥,今天無論怎樣,我們都要活著回去,不然咱爹咱娘誰管?”梁文看著山下的黑衣人,語氣緩慢的對大哥說。
“二弟,你還有幾支箭?我隻有五枚馬錢了,隻要打倒他們的頭兒,其他人就不會那麼賣力了。”梁武邊說邊摸出了兜裏剩餘的麻錢。
“還有八隻箭,大哥,等天黑些了我們好借黑走。”梁文說著話將弓箭袋裏的箭隻逐個檢查。
“好,二弟,先對準那個說的放一箭,不要傷他性命,想來他也是受人指使,家中也有老小。”梁武和梁文說著話,也看著自己的弟弟。
“大哥,聽你的,我隻警告他一下就行。”梁文說著話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我說兩位少爺,你們這又是何必呢?乖乖下來聽我們哥幾個的話不就沒事了?這樣耗著,你們以為你們還有希望走嗎?”黑衣人又在喊話。
梁文對準喊話的黑衣人放開了弓弦。隨著一聲驚呼,那黑衣人就跌落在了馬下,那馬就踉蹌著扭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