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幹淨,一股燃香的香味彌漫著整個房間。落座後,智遠為梁文沏茶,之後也坐下。
“大師,您知道我姓梁,這到底是什麼機緣?”梁文還是想知道智遠怎麼知道自己。
“梁施主,梁老掌櫃的可曾讓你帶了什麼?”智遠就問梁文。
梁文就更驚奇,智遠連父親帶的東西都知道,看來這確實是自己要找的人。
梁文從懷來就拿出了父親給的那件瑪瑙掛件,見到掛件的時候,梁文明顯看到智遠師傅表情忽地有些複雜。
接過掛件,智遠手有些顫抖:“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了,這約定二十八年了。”
智遠看著掛件搖著頭,眼睛濕潤。
“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約定?這二十八年前你和我爹約定了什麼?”梁文有些著急。
“滄海桑田,世事無常,梁老掌櫃的心結還是沒有打開呀。”智遠說著話,手中沒有停止翻轉著看掛件。
“大師,您越說我越糊塗。”梁文聽智遠說話,就更著急著想知道那個約定。
“梁老掌櫃一直沒有和你說嘛?若如此,也真是好事,一代人的恩怨早該放下了。”智遠說。
“二十八年前的幾個年輕人,為了各自的駝隊生意,糾葛不清,一直爭鬥不停,期間居然因為感情埋下痛苦,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呀”!智遠師傅說著話,緩緩放下掛件。
“大師,您說的幾位年輕人指的可是我爹和雲來貨棧的曹掌櫃?”梁文問智遠,自從昨晚在娘舅府上從管家口中知道大哥的親身父親是雲來貨棧的曹雲泰後,他就隱隱感到梁曹兩家有著自己所不知道的恩恩怨怨。
“二少爺,你知道多少?”智遠開始改變對梁文的稱呼了。
“大師,這塞外貨棧和雲來貨棧的恩怨您都知道?”梁文聽出了智遠的話。
“何止塞外貨棧和雲來貨棧啊?還有路風貨棧。”智遠歎了口氣,接著說,“當年塞外貨棧的你爹、雲來貨棧的曹雲泰、路風貨棧的火大亮,他們三人年齡相當,同時做貨棧跑駝隊。”
“這麼說來,大師您和他們三人都認識?”梁文問。
“當年你爹的塞外貨棧和火大亮的路風貨棧,生意做得比曹雲泰的雲來好,曹雲泰就妒忌、記恨,這恩怨就出來了,都是一個貪字啊!”智遠緩緩說著,又看著那掛件。
“大師,路風貨棧的火老掌櫃的去了,是貨棧起火燒死的。”梁文低聲說著話。
“阿彌陀佛!這貨棧怎麼會著火呢?”智遠似乎在給自己說著話。
“是被惡人人為為縱火的,可那惡人還不知道是什麼人。”梁文對智遠說著話,也不免氣憤。
“大師,我也懷疑是雲來貨棧的人在搗鬼,可我一時又拿不出證據。”梁文接著說話,“聽大師這麼一說,再加上前些日子我家貨棧和路風貨棧一起做了筆買賣,而買家拒絕了雲來貨棧曹掌櫃家的貨,想來路風貨棧火掌櫃的死和這筆買賣有關聯。”
“阿彌陀佛!恩怨呀,幾十年了,他果然還是沒有放下當年的恩怨,這曹雲泰做的局好大呀,阿彌陀佛。”智遠看著梁文,憂慮的說著。
“二少爺,你爹讓你帶來這瑪瑙掛件,就沒再和你說什麼嗎?”智遠問梁文。
“大師,我爹讓我將這掛件交與大師,說大師會有東西讓我帶回。”梁文回話。
“好,好,你爹是個守信之人。”
智遠說著話,就站起身來從櫃子裏拿出了一本經書,經書裏夾著一個信封,信封封好了口,智遠看了看信封就將信封交給了梁文。
梁文接過信封,見信封已經泛黃,顯然這信封已經在經書裏夾了好久。
“二少爺,將此信封交與你爹,這就是老衲轉交他的東西。”智遠說,“這封信我等了二十年了,今天終於可以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