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霽兒立即變色,急忙將兒子藏在身後。
然後傾月卻毫不留情地將念羲拉了出來,俯身欺近孩子的小臉,笑得妖嬈,“從今往後,朕才是你的父王……”
“不,你不是,你是壞蛋!”念羲掙紮著罵道。
“怎麼不是?你看,今日你母後做了朕的新娘子,以後與朕就是夫妻了,所以你自然是朕的孩子!”傾月極端好脾氣地解釋。
念羲一怔,忽然退後了幾步,看看藍霽兒,又看看傾月,才發現他們二人竟是一身新婚的盛裝。
“母後,你真的做了這個壞蛋的新娘子了?”念羲難以置信地問藍霽兒。嫁娶之事他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新娘子的意義他卻是懂的,在他心目中,母後便一直是他父王的新娘子。
藍霽兒咬唇,身子抖顫說不出話來。
“母後,你怎麼可以做這個壞蛋的新娘子,你不要父王了嗎?”孩子臉色變了,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念羲……”藍霽兒無言以對,淚如雨下。
“母後,你壞,我討厭你!”孩子大哭起來,“父王,我要父王……”
“念羲……”藍霽兒大慟,情不自禁要抱他,誰知傾月已搶在她的前麵陡然將孩子抱了起來。
“啊——”藍霽兒驚叫起來。
“小喜子!”傾月喚了一聲,陡然將念羲扔給了小喜子。
“我的孩子!”藍霽兒本能地撲過來,卻被傾月攔在了懷中。
“放心,朕會遵守諾言對他好的,朕隻是不想讓他攪了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灼熱的呼吸噴在藍霽兒的耳際,銷魂蝕骨的語聲如夜色般蕩開了曖昧的漣漪,傾月俯身抱起藍霽兒,將她壓進了柔軟的被褥裏……
……
強忍著他強悍的欲望侵入身體的不適,藍霽兒拚命地吸氣努力抓住她每當這個時候又要彌散的意識,大睜著眼看向傾月赤裸的上身。
不僅是肩膀,胸膛,其實渾身上下都布滿了一道一道的傷痕,然而奇怪的是這些傷痕在這如玉的肌膚上蜿蜒,卻一點也不猙獰恐怖,仿佛是瓷玉瓶上的花紋一般,溫潤地渾然天成。
“陛下臉上身上為何會有這麼多的傷?”藍霽兒聽見自己的聲音問地虛無縹緲。
“傷?戰場上殺敵所致!”傾月正專注著在她體內耕耘,本能隨口喘息著敷衍。潛意識裏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從前那麼一段不堪的曆史。
藍霽兒自嘲般虛弱一笑,這隻不過又是一個殘忍的巧合罷了,逝去的人怎麼可能再次複活,怎麼可能是如此一個無恥的靈魂!
“素兒……素兒……”正黯然傷魂時,身上那具身體陡然間痙攣起來,緊緊抱住她呻吟著享受極致的顫栗。
藍霽兒終於似完成使命般釋放虛脫,淚一顆一顆滑落,這樣地獄一般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
……
夜半,鉤月開始西沉。
藍霽兒從噩夢中醒來,一身的冷汗。待要起身時,才發現傾月的身子如藤般纏著她,她動彈不得。
她喘了幾口氣,小心翼翼地待要把他的胳膊挪開時,帳外有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陛下,邊關急報,邊關急報!”
纏住她的身子陡然一陣悸動,傾月一骨碌坐起,驚夢般披衣而下。
“何事急報!”藍霽兒聽到他沉聲問道。
“望夏……”小喜子急著要道,誰知卻生生頓住了,顯然是傾月製止了他,然後是腳步遠去的聲音。
這望夏二字如針般倏然紮進了藍霽兒心上,她立即也披衣而起,躡手躡腳靠近通往外殿的門牆邊。
“望夏好大的一份賀禮,嘿嘿……三十萬兵力壓境,真是舉傾國之力呀……”傾月冷笑中森寒的聲音卻聽在藍霽兒耳中莫名的興奮,望夏國竟然出兵攻打神照!
“何人領兵?”
“英昭帝!”
“什麼,他不是死了嗎?”
“奴才也納悶著呢,死了的人怎麼會複生!”
“嗬嗬……活了也好,看來是老天安排好朕要與他有一場較量!”
狂喜如席卷一切的風浪呼嘯而來,無數個聲音在藍霽兒體內叫囂呐喊,千殤哥哥沒死,千殤沒死,他來救自己了,他來救念羲了……
渾身顫栗著她站立不穩,手下意識地抓上了帷幔處的珠簾。嘩啦啦珠簾聲斷,珍珠如落玉盤般清脆墜地。
有道人影飛快地衝進來,陡然與她對視。
“他沒死,他來救我來了!”藍霽兒臉上在欣慰幸福地笑,眼淚卻在狂流。
傾月狠狠地攫住她,眸裏閃著陰戾的光,直刮在她臉上,“他沒死,朕也很高興!因為老天給了朕親自打倒他的機會,嘿嘿……朕會禦駕親征,朕也會帶著你們母子一同去,讓你們親眼看看,他是怎麼被朕打得一敗塗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