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親她，親吻她的眼淚。
這一次，葉藍音卻沒有避開，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因為心動。
直到她不再哭泣，他才再次抬頭，“藍音，如果一切可以到此為止……你的父母，我會安頓好，讓他們安度晚年，葉雪漫的話，可以送她卻去件好的戒毒監獄……”
她看著他，笑得苦澀，“可我記性很好，發生的一切，我永遠都不會忘掉。”
“那就記著吧，是我欠了你，你恨我一生，也是應該的。”他露出一個笑容，“隻要你還在我身邊，在巍巍身邊，恨我一輩子，都可以。”
他還想要說什麼，手機忽然響了。
這個點，這個時候，讓肖辰墨 一怔。
是鄒越打來的電話，如非大事，鄒越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他放開葉藍音接了電話。
“肖總，剛剛得到的消息，葉韻忍受不了逼債的折磨，跳樓自殺了，範琴受到刺激，精神失常了，目前還在醫院裏。接下來，該怎麼辦？”
肖辰墨掛了電話，他看向葉藍音，剛才臉上的溫情和希望一掃而空，隻剩下一種說不清無奈，眼中有些空洞茫然，“葉韻跳樓自殺了，範琴也瘋了。”
剛剛說好的一輩子，轉眼又成了空。
葉藍音愣在那兒，而後，她抱著頭失聲痛哭，為了父親的去世，也為了他們，為了巍巍。
她和肖辰墨，再也沒有可能了。
葉韻範琴得到了懲罰，可他確是凶手。
毀了葉家的凶手。
……
葉藍音沒有給葉韻舉辦喪禮，她給葉韻下葬的那天，除了她，沒有任何人來祭拜。從火化到骨灰安葬，不過短短一個上午。
然後下午，她去看了葉雪漫。
葉雪漫因為販毒，判了八年，又因為感染了HIV，又加上強行戒毒，她整個人已經徹底不行了，為了避免她死在監獄，監獄允許她外出治病，監外執行。
肖辰墨給她找了個醫院，可即便這樣，葉雪漫也不過等死而已。
葉雪漫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她才三十多歲，卻顯得又瘦又老，跟個被吸幹了血的老太婆一樣，灰暗皮膚緊緊貼著骨頭，頭發也沒剩下一點，枯草一樣，狀如骷髏。
看到葉藍音，葉雪漫嗬嗬的笑，“聽說你最近去香港了，怎麼樣？找到肖辰墨的情人沒有？”
她目光興奮，似乎天下最令她高興的事情，就是葉藍音也沒有得到肖辰墨的愛。
葉藍音心中苦笑，臉上卻表現出一副痛苦憤怒的樣子，“見到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還在讀書，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