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三,我去你大爺!
密閉的空間發出急促響亮的聲響,溫度不斷攀升,空氣也曖昧到了極致,粗重的喘息不停歇的回蕩著,像瀕臨死亡的人做著最後的掙紮。
陸恒抓緊床單,視線被撞得晃蕩,眼角逼出淚來,季寒像座山似的壓在他身上,公狗腰不知疲倦的鞭撻著,他被撞得往前爬,腦袋磕到床頭,又被精悍的手臂撈回來。
某一處被頂到,他爽得罵出聲來:“季小三,我操你大爺!”
罵完,身後傳來低吼,那人死死的抱著他,胸肋骨幾乎楔進他背脊,灼燙似乎噴到胃裏,他渾身都沒了力氣,隻能被人壓著喘氣兒。
不知過了多久,餘韻退去,身上濕滑的汗液變冷,粘稠得叫人心生煩躁,季寒翻身撤離,抬腳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滾!”
聲音沙啞,殘留著尚未褪盡的欲念和性感,穿透耳膜刮得 陸恒心尖顫了顫。
他沒吭聲,扯了床頭的紙巾隨意擦拭了一下腿根兒的黏濁,默不作聲的套上褲子,做得太過,手有些發抖,襯衣扣子半天沒扣上,季寒又踢了他一腳,眉目清冷:“今兒怎麼不鬧了?”
陸恒和季寒打小就認識,發展了成床上關係也快十年了,連彼此的菊花褶皺都熟悉到不行。
陸恒不是什麼識趣的床伴,每次發現季寒身上有了香水味或者吻痕,都會跟他大鬧一頓,鬧得最狠的一次, 陸恒當著季寒的麵割了腕,現在左手一到冬天就痛得哆嗦。
聽見季寒這話, 陸恒的手頓了頓,臉上表情淡淡,沒有太大的反應,等把襯衣紮進黑色西裝褲,伸手拿了床頭櫃上那一張紅豔豔的請帖。
“有勞三少親自送請帖給我,份子錢我一定會準備得足足的。”
他每次都叫得盡興,做完嗓子就跟廢了一樣,卻又充滿滄桑的性感。
說完拿著請帖離開,季寒已做好他會撒潑打滾的準備,見他這樣,心裏竟隱隱有些不安,狐疑的看著他,待他走到門邊低聲道:“婚禮你不用參加,老子也不需要你賣屁股的錢湊份子!”
自那次割腕以後,他對 陸恒說話便越來越刺耳難聽,恨不得一句話將 陸恒捅過對穿。
腰肢酸軟著,體內也還熱乎著,可這人說出來的話卻像冰棱一樣尖銳。
抓著請帖的手緊了緊,終究還是沒忍住, 陸恒扭頭看著那人,眼眶熱得好像有岩漿翻騰。
他向來沒出息,陸家沒了,沒人護著他,他就成了地上的一灘爛泥,誰都能上趕著踩一腳。
被他這麼一看,季寒安心了些,胸口卻湧上厭煩,靠坐在床頭,也不扯被子蓋著身體,點了一支事後煙等著他哭鬧,然而等了半天隻等來打著顫的一聲低喚:“三哥。”
自從陸家破產,陸震被抓以後,季寒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久到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
猝不及防的,他嗆了口煙,肺腑揪著不停地咳。
咳嗽間他聽見 陸恒要哭不哭的問:“為什麼偏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