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的五官急得皺成一團，以前看不見的皺紋現在清晰可見：“我說過很多遍，我要打的人不是晗昱。我從來沒有想要傷害他，他是我兒子，是我最得意的兒子啊！”
“不想傷他，那你想傷誰？想傷夢夢嗎？江哲，我明著跟你說吧！傷了我兒，我還能看在爸爸的麵子上忍你一時半刻。如果你那天傷到夢夢，我當場就會跟離婚。”柳凡溫柔了那麼多年，終於是溫柔夠了。她最近也在反思，如果自己不這麼知書達理，江哲還敢這樣肆意妄為嗎？
江哲敢這樣肆意妄為，不是沒把家放眼裏，而是她太好說話。她從來不爭不吵，無論他做什麼她都處於默認的態度。她的本意是不想限製他們的自由，可弄到後麵卻成了沒有規矩。
沒有規矩，他就一直迷戀顧雅蝶。
沒有規矩，他就帶著江晗昱沒原則的一直討好陶家母女。
所以說到底，釀成受傷的大災她也有錯，不隻是江哲的錯。然而他們的錯就該他們承擔，與芸思夢無關：“晗昱是父母生養，夢夢也是父母生養，她的命和晗昱的命一樣精貴。晗昱如果出了事，那是我們做家長的錯。夢夢如果出了事，你讓我怎麼麵對芸家父母？你讓我怎麼跟他們交待？他們把精貴的寶貝女兒交給我們，我們就還他們一具冰冷的屍體？江哲，你就慶幸那天是晗昱替了夢夢，不然這婚早就離了，這牢你也坐定了。”
“什麼？”江哲有點懵，他完全沒有想過這一點，也完全沒有覺得芸思夢的命會有這麼值大錢。視線緩緩的移動，從柳凡的身上移到芸思夢的身上，看見她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不似婆媳倒像母女般親近。又見江晗昱站在柳凡的這側，緊緊握著柳凡的手，同仇敵愾，母子連心。
對啊！
世上隻有媽媽好。
關鍵時候不護媽媽護誰？心頭一陣酸澀，感覺自己成了一個棄子又感覺自己無歸可家又聽柳凡的聲音傳來：“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要說的律師都知道，你直接跟律師談。晗昱，我們走，爺爺差不多該到了。”別讓爺爺看到這些，否則爺爺又該生悶氣。
江晗昱明白，牽著柳凡往裏走，用身體擠開江哲。江哲一步步後退，伸手拉柳凡又被江晗昱一掌拍開：“你別拿碰過其他女人的手來碰我媽。”冷冷地看向顧雅蝶。
顧雅蝶一向強勢，此時也不敢說話……如陶亦珊說的那樣，江晗昱完全變了。
以前江晗昱看到她都會恭恭敬敬的叫聲阿姨。出差或者旅遊回來都會給她帶最好的禮物。她提的要求他會一一完成，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江哲急的跺腳，用手壓著電梯門：“凡凡，我不想離婚，你讓律師收回離婚協議。”
柳凡哼的冷笑：“這麼多年，你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跟我結婚，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恢複單身。江哲，離婚我是成全你。你這個年紀，能為自己拚一把的時間不多了。離婚之後沒人再管你，你可以住她到那裏，與她朝看雲暮賞雨，隻要陶高軒不把你趕出來。”
“凡凡，你這說的是什麼氣話？我都快六十歲的人，哪還有……”
“晗昱，我們該上去了。”柳凡不想聽，更不想和他多糾纏，朝江晗昱看去。江晗昱一直冷著臉，六親不認的冷著臉，他掰開江哲的手，不讓江哲繼續壓著門。
江哲急得跳腳，一點點看門合上又不死心的將門隔開，請求芸思夢：“夢夢，你幫我說兩句話，幫我勸勸媽媽。都這個年紀了，還鬧什麼離婚，外人看了要笑話去的。”
芸思夢揚了揚眉梢，很詫異地看著他。她從來沒想過江哲會求她，她和江哲一向水火不融。除去上次她被打出腦震燙，江哲還給她穿過很多次小鞋，真的沒有想過江哲會來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