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你願意嫁給我嗎?”張少傾半蹲在地上,舉起了戒指。

他身後是波光粼粼的江麵,對岸是張燈結彩的婚禮現場,我的眼淚慢慢凝住,低首看著一臉認真的張少傾時,內心無比的複雜。

我往前伸了伸手,自己的右手上,那枚陸曆懷送給我的鑽戒是那麼的醒目。

張少傾看到我手上戴著鑽戒的時候,伸手想要替我摘下來。

我手不由自主的就是一縮。

他的手便愣在了那裏,頭也慢慢的低了下去。

“給我點時間好嗎?”我輕聲說。

他聽後,抬起頭,陽光穿過樹蔭間的縫隙,灑在他那陽光的笑臉上:“好,我不急,我隻是想告訴你,你還有我。”

……

在公園裏慢慢的轉著,平複著內心。

走到大門口,張少傾見我臉上有些疲憊,便給我買了個小孩子玩的氣球,執意讓我再溜達溜達。

“快回家吧。”我拽了拽氣球說:“回家給陸遠玩。”

“你真沒事兒?”他問。

“嗯,沒事。很多東西都要結束了,但是,我不能繼續這麼低落下去,我要鼓足勇氣的開始新生活。”

“鈴鈴鈴”張少傾的手機忽然響了。

走到一邊接了電話之後,笑著走回來說:“看來真的要走了。”

“誰的電話?”

“我爸的,他頭痛的病又犯了,讓我去給他拿藥。”

“在淮南拿藥嗎?”

“對,我一個同學在淮南醫院腦科,我父親當年在淮南執政的時候,一直從那裏拿藥。後來去了京城,他不習慣京城醫院裏的那種藥,同樣一個藥,硬是說不對,我覺得他肯定是心理因素。”

“陸爺爺也那樣的,藥都喜歡定點兒,我陪你去吧。”

……

他路上已經給那個同學打了電話。

跟他一起去了腦科之後,才發現是個女同學,還挺漂亮。

“前段時間你去雲南了嗎?”那個女同學問。

“對啊!是不是看了我朋友圈的照片?”張少傾笑著說,轉頭看了看她那空蕩蕩的桌子問:“張曼真,我藥呢?”

“還沒送過來呢,等一會就是了,這麼急做什麼?”她說著去裏麵那件辦公室拿板凳了。

“沈秋,你先坐。”張少傾讓我坐下後,笑著走到她辦公桌前,輕輕的看著她桌子上的東西。

“嗯?”他冷不丁的支了一聲。

我趕忙回頭,發現他手裏拿著個文件,眉毛都擠在了一起。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

“沒什麼……”他眼睛忽然失神了似的。

“來,板凳!張少傾,你知道嗎?那幾天我也在雲南呢!”女醫生搬著個板凳走進來,放在張少傾旁邊後笑著說,看到張少傾拿著自己的東西,便問:“怎麼?你認識嗎?這人是我在飛機上遇到的病號呢!”

“不認識……”張少傾凝望著病曆說。

那刻我就好奇了,忍不住的站了起來。

張少傾見狀,直接將文件反過來,按住,“曼真,你催催藥。”

“你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張曼真說著就拿起了那文件。

我看過去,剛看到是病曆單的時候,張少傾忽然就抽了回去。

“誒?你怎麼了?如果你認識他的話,我還想打聽打聽你呢!這個人——”

“——那人手上是不是我的藥?”張少傾打斷了她的話,指著窗外走過來的一個人說。

門吱的一聲打開後,張曼真笑著就上前去接藥。

張少傾一把抓住我的手,向前幾步在張曼真前麵接過藥,直接說了再見後,拽著我就走了。

“張少傾!你有女朋友也不用這麼提防我吧!?”張曼真在身後大喊著說。

“好了!改天再找你玩!”張少傾說著,便又加快了腳步。

……

回家的路上,張少傾開著車,一直都在走神。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我問。

“沒什麼……”他目光有些閃爍的說。

“你絕對有心事兒。”

“張曼真桌子上的那份兒病曆,是我一個很熟悉的人。”他苦笑著說。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問問具體情況?”

“我跟那個人有點兒故事,所以,不想說。”

“誰啊?”

“一個很特別的人,改天再告訴你好嗎?”他遮掩著說。

見他如此,我也不再問。

……

當天晚上回家後,我媽的臉色比我還難看,好在張少傾陪著我,他隻是嘟囔了兩句陸曆懷的壞話之後,便去做飯了。

我以為張少傾會說什麼,轉頭去看他的時候,卻見他臉色仍舊有些沉重。

見我看他的時候,馬上說:“我有東西忘車上了,我去拿東西。”

“哦……”我應聲。

他轉身後,就拿起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曼真啊……我是少傾,那會我在你桌上看……”他說著回頭看了我一眼,而後直接踏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