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克格勃經曆
普京從22歲開始進入克格勃成為職業情報軍官,在那裏整整幹了16年,就是這段經曆讓他在心理、氣質以及行為方式、生活習慣、思維模式上,都深深地打上了克格勃烙印,尤其是給他的著名法則: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卷入任何一場爭鬥,而一旦采取行動,就必須戰鬥到底;另一個是,如果你不想使用武器,就不要把槍掏出來,不要拿它來嚇唬人,隻有當你決定開槍的時候,才把它拿出來。克格勃的經曆讓他受益匪淺,正是這種磨礪,才在某種意義上成就了普京,成就了一個非凡的總統。
一、克格勃魔鬼訓練
普京加入了克格勃,就被送到克格勃帕拉霍夫卡間諜學校進行首次受訓,這種訓練的強度非常大,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裏需要完成2913課時,這意味著在沒有寒暑假的情況下,除去星期天,每天至少要進行六七個小時的學習和訓練。而且這所學校的課程之多,更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基礎課從數、理、化到外語、經濟、地理、文學乃至繪畫和速寫等,可謂文理科目無所不涉及,至於軍事、特科專業技術等教育更是課程繁多,知識廣博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好在普京基礎知識紮實,且記憶力超群,因而經由特別專家組成的考試團的嚴格考試,普京以優異的成績順利畢業。
1984年,時任上校的普京又被選派到紅旗學院進行為期一年的學習。這一次學習的難度更為嚴格,入校前首先就要經過嚴格的考試,隻有成績合格才能踏入這所學校的門檻。而在錄取時,還要看學員的外語知識水平,外語好壞決定整個學習期限:完全不懂外語者學製為三年,粗通者為兩年,精通者為一年。普京的德語非常流利,因此參加了一年製學習。
正式開學後,普京等新學員被安置在學院一幢灰色四層樓裏,樓的四周圍架起一道通有高壓電的帶刺的鐵絲網,便衣警衛荷槍實彈,帶著警犬日夜在樓四周巡邏。
來後不久,學員們還來不及相互認識,就被派到烏克蘭西南波爾格勒的一個空降兵師接受特種訓練。那種訓練方式用魔鬼訓練來形容,毫不過分。
首先訓練的是“鑽坦克”。訓練開始,一下子就有好幾輛坦克同時對你進行圍追堵截。訓練場一馬平川,甚至連一個壕溝也沒有,站在平展的場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一輛輛隆隆震響的龐然大物直衝而來。千鈞一發之際,學員就得迅捷、準確地往坦克下麵鑽,還必須鑽得恰到好處,而後緊貼地麵紋絲不動,斂氣屏息地趴著,以免撞到隆隆行駛的坦克的履帶上,稍有不慎或差池便會喪命。事實上進行這種訓練時,以前曾多次發生過被履帶壓軋得粉身碎骨的慘禍。
第二項訓練是高地跳傘。學員得穿著帶有背帶、像是降落傘傘衣一樣的訓練服,從高地上跳下。這種跳躍很可怕,據一起參加訓練的諾維科夫回憶:他那次是和普京一前一後縱身從高地上跳下的,快要著陸時,他們開始減緩下降速度,他死死地拽著普京,突然間傘繩斷了。兩人將要著陸的地麵很堅硬,玉米剛收割完,滿地都是隨便丟棄的玉米稈。這時,普京緊緊地抓著他開始墜落,十分奇怪的是他們在空中居然還來得及翻了個跟頭,這才有驚無險地平安落地。諾維科夫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普京使出了柔道的招式,趁勢幫了他一把,這才轉危為安。
紅旗學院的教學原則是學以致用,所教的東西全是這些未來的情報官日後在工作中實用的技能。在這裏可沒有半點摻假,也沒有一絲溫情主義,老師教得很具體,目的很明確,要求極嚴格。在校期間,學員們須學會徒手格鬥、空手對付手持刀槍的敵人等全套自衛技能,高級專家還給學員們講授各國文化、風土人情、民族特征和曆史。
徒手格鬥學員們在校還要接受特種訓練,這種訓練是包羅萬象的。
先說說學習駕車技術,身懷絕技的教官既教學員開車,又教學員們邊駕車邊觀察,要求每個學員既要學會熟練駕車,更要學會眼觀六路,準確無誤。行駛中,教官可能會冷不丁地問學員跟在後麵行駛的汽車的牌號,在倒車鏡裏看到的汽車牌號的順序可是反的!教官的話音剛落,學員就得一點兒不差地讀出來。教官還令學員在林間曲折的小道上快速倒車,即便天空突然間下起雨來,這種訓練也不能停下片刻。起初,學員常常會把車開到路邊的壕溝裏,但最終換來的卻是得心應手的駕車技術。
新學員們掌握開車的過硬本領後,他們還要練習射擊,要求無論在白天或是黑夜,不論在任何氣象條件下,都能出槍迅速,射擊準確,能夠熟練地使用任何一種型號的槍支,每個人都必須成為百發百中的神槍手。而在這批學員中,年輕的普京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會熟練地駕駛任何汽車,能出色地使用任何槍械。
通過一年的艱苦拚搏,普京以他的頑強、睿智,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已經具有了完成任何艱巨任務的能力。
二、平淡八年礪劍鋒
普京剛進入克格勃工作的那個時代,美蘇關係出現緩和,經貿往來頻繁,但這頻繁的往來並沒有讓當時的蘇聯感到高興,反而使得其高層感到一絲恐慌。當時蘇聯的一份研究報告表明,其電子工業水平比西方至少落後10~20年。這份報告詳細地論述了西方電子工業的發達之處,並且舉出了許多實例,分析了蘇聯時期為什麼會在這方麵落後於西方。
但這些分析與論述在當時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政府即使知道了自己落後的原因和別人發達的緣由,也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趕上西方國家。
於是,前蘇聯找了一條捷徑——“偷”的策略。
從開始重視科技情報,特別是軍事科技情報起,蘇聯就希望通過這些科技情報的轉化,在短時間內讓本國的電子工業趕上西方。為此,蘇聯不惜血本加大資金和人才投入。
據不完全統計,前蘇聯在資金方麵的投入達到每年數十億美元,這些錢用來讓克格勃搜集西方的科技情報和尖端技術裝備。在這一大筆經費中,大部分來自與軍工生產有關的12個部。在人才方麵,克格勃每年從全國各地的理工院校選拔約100名優秀學員送進克格勃間諜學校,訓練他們掌握物色目標、鑒別材料以及竊取和傳達情報資料的技能,結業後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去工作。
普京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開始其克格勃生涯的。
據普京後來的回憶,他一開始是被分在秘書處工作,後又調至反間諜處。而在反間諜處,他的工作並不開心,可能是因為當時反間諜處有許多“老員工”,他們的辦事作風與年輕的普京格格不入,而普京又是一個自我意識很強的人。所以,在他們之間往往為了一個問題就能爭論很久。
科班出身的普京會馬上列舉出法律上是如何規定的,而“老員工”們認為“工作條例就是最主要的法規”。雙方的爭論在很大程度上並沒有實際的意義,因為克格勃每個工作報告都必須經過上一級部門的批準。
幾個月後,普京被送到列寧格勒的克格勃專業學校培訓了6個月。之後,他又回到反間諜處工作了半年。
如果不是對外情報局在那個時候看中了普京,也許普京後來的人生就要改寫了。對外情報局被看作是克格勃中的精華所在,在那裏工作的都是受過良好訓練的情報人員,他們屬於這個行當中的“白領階層”。在這裏工作會有出國駐外的機會,對於許多人來說,這可是一份美差。
自然,普京欣然接受了邀請,隨後被派到莫斯科接受為期一年的專業訓練。培訓結束後,普京被分配到列寧格勒國家安全局第一處,即對外情報處工作。在這裏,普京工作了四年半。
普京後來說,在列寧格勒的八年時間裏,自己沒有機會參與大行動,主要就是從事情報參謀業務,包括協調克格勃與各國情報機構的行動,交換情報信息,撰寫情報報告,上報和分發一些情報等。
這種工作很像一個廚師,雖然每個人都要吃飯,都需要廚師,但畢竟隻是個做飯的,根本就顯示不出普京的才華來。換作別人,一定會對此工作漫不經心、敷衍了事。但普京沒有這樣,相反,他更加努力地去完成上級交給的各項任務,也沒有鬧情緒,或找領導調換工作崗位。普京認為,一個人要想出人頭地,隻有紮紮實實地幹好現有的工作,靠自己的真才實學、靠自己的工作成績取信於組織、取信於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