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坡裏一厘橋,不笑公子常歡笑。
正值四月,氣候溫暖,適宜外出,而梨花坡也逐漸熱鬧起來了。
每年的四月初,不笑公子就會開放百裏梨花,隨便他人在梨花坡外圍賞花春遊,更會廣發名帖,邀請眾多有名望的豪傑前來聚會,切磋武藝,喝茶論道。
這一年也不例外,來的人也差不多是以前的那些熟麵孔,唯一讓不笑公子有些在意的,是個不怎麼言談隻看花的青年男子。
這個人不是他請來的,和那些普通人一樣,在外圍遊蕩踏春。
隻是看其舉止形態,不像是個簡單人物,不過隻要對方不搞事情,壞了他的心情,隨便溜達。
常歡笑讓人多多注意了一下那個男子,自己則是接著去招待來賓了。
暖風醉人,還摻和了濃鬱的花香,越發讓人昏昏欲睡了。
春風吹的遊人醉,也就是這樣。
鬱遷歡躺在樹枝上,朝著下方的人就丟了一把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了對方一頭,同時笑道:“你被人盯上了。”
挽風無奈的拂去頭上花瓣,仰頭看著好友,說道:“我看著有那麼行蹤詭異嗎?”
鬱遷歡翻身下樹,爽朗一笑,“不是行蹤詭異,而是你······怎麼說呢?鶴立雞群說的就是你。”
“你往人群裏一站,不管別人是多麼的玉樹臨風,氣質出眾,你總能使他們成為一群烏雞黑鴉,而你,不言不動,是積石如玉,列鬆如翠,一行一動,是郎豔獨絕,讓不笑公子不注意都難呀。”
鬱遷歡繞著人轉了幾圈,嘖嘖稱歎,自己是怎麼認識了這樣的人,要說自己也是極為出眾的,但是站在挽風身邊,總讓他有種螢火與皓月爭輝的感覺。
“你別打趣我了,有那時間,還不如多喝喝茶。”挽風看看四周,現在已是正午,遊客少了很多,喧鬧的梨花林子終於安靜了很多,偶有飛鳥啾啾,行人低語。
陽光也曬了些,花香卻是更加濃鬱的,熏得人隻想休憩。
“喝茶多沒意思,要喝也是喝酒啊。”鬱遷歡無奈的拍拍對方的肩,“我知道,你定會說你不喝酒,你看著我喝可以不?真是沒意思。”
挽風向來是滴酒不沾,任他如何勸解,都不曾碰過一杯酒水,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家庭束縛,居然讓他這麼的拘謹,一絲一毫不敢越雷池半步。
兩人晃晃悠悠的出了梨花林子,外麵是臨時搭建的攤子,有唱戲的雜耍的,賣小吃糕點的,甚至還有幾間臨時搭建的客棧。
兩人就在最靠近林子的那間客棧住著,房間還行,就是飯菜太難吃,所以兩人打算在路邊買些吃的。
挽風喜愛甜食,所以鬱遷歡就往糕點攤子去了,挽風也跟著四處看,像是周圍的一切都讓他驚奇。
鬱遷歡不知道挽風的具體身份,但是從某些行為上也能看出來,對方定是常年被關在家中與世隔絕,這一次也是想著對方沒見過這等盛景,才拉著人來的。
“大風?”挽風看的正興起,突然聽到不確定的一聲,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卻是路邊一個賣胭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