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首才知已暮然(1 / 3)

時光荏苒,過去的都已變成了曾經。有過遺憾、有過歡喜。

回憶需要故事開頭,這裏有長詩一首:

月下霧彌漫著喧囂

杯中的酒早被我飲光

回憶思念這過往

浮生盡處

你歌舞鴻飄

我記歲月道不盡年輪

紅塵似夢念你一生

大雪壓城那是生死的喧囂

為你提劍飲血

卻留不住那遠去的故影

佛說花開花落終有因果

三生石記住過往

雪覆蓋了這戰場

我為你走上了斷腸

別流淚

來生在愛一場

夢冉坐在書桌前,看著這首《斷腸雪》,撫摸著古箏,這二十多年的夥伴,漆黑而又柔順光滑。指尖輕佻琴弦,“叮”古箏聲吟,依舊是曾前的那個琴音,可是再也奏不出曾經的曲調。

翻著舊相冊,照片上那個少年的笑容依舊那麼陽光,可是卻再也感受不到那曾經的溫柔,夢冉思緒陷入沉思。

許久,夢冉猶豫了又猶豫,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拿起了電話,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自己曾經日日夜夜都想著打的號碼。終於在手指顫抖下撥通了那個電話,一秒還是兩秒,可是對夢冉來說卻像是漫長的冬夜一樣難以熬過。

終於接通了電話,可夢冉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電話的那一頭,也跟著沉默,但很快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聲音很輕柔,他的心情似乎很平和,呼吸很有規律,但是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他內心的波瀾起伏。男子說道:“一切都還好吧?”

“嗯”的這個字似乎是夢冉使用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來的。

夢冉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心狠狠的觸動了,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個他似乎還沒變,但是真的能回到從前嗎?

就這樣夢冉沉默著,電話的那一頭也很有默契的等著、陪著這沉默。

那一刻的世界似乎都安靜了,隻為讓他們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心跳。

終究還是夢冉想起來了什麼,靜靜的看著電話,那時間一秒一秒的在眼前變化著,夢冉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開口道:“你呢,最近還好嗎?”

男子猶豫了一下,“嗯,挺好的,就是大連的冬天太冷了,不如家鄉暖和,好久都沒有回家了。”

“是啊,好久都沒有回家了。”夢冉喃喃低語,似乎在重複,又像在告訴自己:他好久沒回家了。

記不清自己在那長橋上等了幾個黃昏了,可是每次等來的都是天際落幕、無盡的黑夜降臨,從來沒有等到那個黎明初升的曙光,那個讓夢冉心跳的瞬間。

電話的那頭,男子知道夢冉陷入了沉思,自己又何嚐不是呢,自己之所以呆在大連不願意回去,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害怕回去,害怕見到那個讓自己一往情深的過往,夢碎了,醒來後,拾起來還能再接著做那個夢嗎?

男子想了想,想開口說什麼,話到嘴邊可還是咽了下去。

“我後天就要結婚了。”突然電話那邊傳來夢冉的聲音,男子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晴天霹靂都沒有讓他這麼驚慌失措。

而那邊夢冉說完這句話像是徹底耗盡全身的力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上,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自己多麼希望後天的那個人會是他,可是他不在,早就在五年前就走丟了。

氣氛就突然這樣沉悶了,似乎都在訴說著無言的痛。

就在夢冉想接著說些什麼,男子慌亂的說道:“我回去,等我,我一定回去。”然後慌亂中掛掉了電話。

留給夢冉的隻剩下一串的電話盲音,夢冉撫摸著手機,似乎想努力找回那個男人的溫暖,可是什麼都沒有,夢冉哭了,那一夜究竟哭了多久?隻知道夢冉哭著進入了夢中,又含著淚水醒來。

掛掉了電話的男子,站在窗前,不顧窗外的寒風淩冽,打開了窗子,就這樣任由寒風肆虐自己的一切,怔怔地看著遠方,那個有著家鄉,有著她的方向。

獨立高樓,遠處故裏風未叫,馬未嘯。

男子的思緒回到了過往,許久,眉毛上結了一層淡淡的冰,男子似乎大夢醒來,喃喃道:“不能就這樣,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趁著塵埃還沒落地我要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