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打從今日起,他就站在她的身邊,看誰敢動她一根頭發絲。
老舅爺如同死了一般,被人扶著上了馬車,他雙手顫抖,“我這輩子為他殫精竭慮,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下人輕歎,“您為他殫精竭慮,可丞相沒一日開心,他沒有過過一日的快活日子,他隱忍大半輩子,忙活了大半輩子,沒有一天是為他自個過的,連你都認為他能代替皇家,真是讓他傷心透了。”
燕王府。
暮夢憐哭著,方才,翠蘭已經被帶走,在午門外砍首示眾。
從昨晚把丞相夫人帶回來,她就沉默著不說話。
老舅爺的人來了,暮夢憐哭著扶母親上車,也一道跟著把人送過去。
馬車噠噠噠地走著,慢慢地遠離丞相府,遠離這裏一切的榮華與熱鬧。
秦王府,暮芸汐看到暮丞相來,笑著福身,暮丞相也衝她頷首,走進福嬤嬤的屋子。
暮芸汐長歎一聲,轉身去了側廳。
側廳,端王妃正在掛水,見到暮芸汐來,道:“我都聽說了,沒想到丞相竟然能為福嬤嬤做到這個地步,如今的丞相夫人,早已經成了萬人恥笑的對象。”
“那又如何,她若是沒有觸犯丞相心中的底線,何至於如此?”暮芸汐拔了她胳膊上的針頭,換了一瓶新的藥水。
暮芸汐看著端王妃,淡淡地道:“既然犯錯,就該知道懲罰總會有來臨的一天。”
說完,她便走了,留下端王妃一個人怔怔的坐在那兒,既然犯錯,就該知道懲罰總會有來臨的一天,那她呢?
什麼時候會麵臨懲罰?
翌日,暮芸汐拿著腰牌,入宮去雲霄殿給九千歲請安。
九千歲問起了福嬤嬤。
暮芸汐道:“休養中,暮丞相去探望過她,她精神好了許多,至於外頭也沒人再敢說什麼了。”
“但是你無精打采的,怎麼回事?”九千歲問道。
暮芸汐說起八皇子的事情,道:“我沒事,皇爺爺,如果皇後那邊的人問起,八皇子為什麼會有一副眼鏡,您便說是您賜的。”
“不必說,皇後不敢來問。”九千歲擺擺手。
暮芸汐一怔,才明白過來,“也對,皇後也是丞相府的支持者啊。”
暮芸汐看著九千歲,“皇爺爺,暮丞相此人,您真的信任嗎?”
“不然呢?”九千歲瞥了她一眼。
暮芸汐卻有些茫然道:“以前我一直認為他是個野心家,我父親暮泰山要我去丞相府走親戚,被他擋在門外,他還命我父親叫秦王休了我,目的是要王爺娶暮琪惜,我第一次見他,也覺得他凶神惡煞的,但後來好像又不是。”
九千歲笑了,揚揚手,命人關閉殿門。
祥公公便出去守在了外頭。
九千歲這才語重心長地道:“你父親是什麼人,想必你心裏有數,丞相從小因為庶出就不受老暮泰山待見,由他母親的舅舅撫養長大,對暮泰山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而你這秦王妃是怎麼來的,你心裏也明白,他一直看好老五,怎麼願意老五娶你?尤其,你當時真的是惡劣得很,說一句喪德敗行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