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菱無所謂地點點頭。
皇浦溟離開後,完顏菱看著跟在她屁股後麵,畢恭畢敬的小丫頭,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太真實。
她從小就生活在蒼茫殿的宮殿,看過太多繁華漂亮的地方,皇浦家雖然漂亮,但還真比不上蒼茫宮殿。
她略略逛了一會,就讓小丫頭帶她去房間休息。
她躺在大大的床上,呆呆看著天花板,耳邊縈繞著剛才管家跟她說的那些話。
什麼少主喜歡安靜,不喜歡有人打擾,少主的書房不經允許不許進去,少主平時喜歡清淡的飲食……
完顏菱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她覺得自己不是嫁給了皇浦溟,反倒是很像他的貼身保姆。
她歎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堂堂的一殿之主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她跟皇浦溟的婚姻本來就是有名無實,時間到了就離開。
或許皇浦溟隻是把她當成一個有共同仇人的合作夥伴吧!
而婚姻的捆綁,使得他們的合作更加牢固。
完顏菱打開陽台的門,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邊絢燦的晚霞,不由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從小就是個性子很淡的人,很少有什麼事情很難調動她的大情緒,唯獨四年前的事情。
她愧對奶奶,沒有守住蒼茫殿,還把自己搞成現今這種境地。
那染著血色的一幕幕,每當午夜夢回,都會夢中重現。
她臉色平靜無波,抓著欄杆的手卻僅僅握成拳頭。
她現在太弱太弱,她一個人的力量太過薄弱,根本撼動不了那些仇人。
為了複仇,為了讓白瑾瑜那個賤人生不如死,更為了成全她的高傲。
就算是在皇浦家寄人籬下好幾年都可以忍受。
她是殿主,從小就在做選擇和取舍,所以她能忍耐,忍耐常人不能忍耐,做常人不能到達的極限。
她澄澈的眸子閃爍著狠戾的寒芒,把攤手摘下的花捏碎,飄揚在風中!
在陽台看了一會夕陽,小丫頭上來叫完顏菱下去吃飯,皇浦溟不在,她一個人吃的晚飯。
吃過飯,洗過澡,她躺在床上,別墅很安靜,她躺下就睡著了。
夜間,她做了長久以來的一個夢,她看著身邊的影衛一個個倒在她麵前,看著他們一個個為了保護自己被人一刀又一刀的淩遲而亡。
陷入噩夢裏的完顏菱整個人都在顫抖,牙齒緊緊咬著唇瓣,一絲絲的鮮血混雜著落下的淚水。
在她的臉上形成一道道血痕,蜿蜒而下,口中發出嗚咽的野獸哭聲,痛苦中帶著悲傷。
二十影衛是從小就跟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人,他們就是她的親人,小夥伴,後來卻把白瑾瑜陷害,那麼厲害的人一個個湊慘死在那些惡人的刀下。
是她把白瑾瑜這個白眼狼招進來的,她痛苦自責,她的心在撕裂,她的腦海早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