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學校網站發現了林教授發的一個帖子,說是要組織一場野外考察,並不是必修課,誰去全憑自願。
林教授是我的導師,看到這個帖子的同時,我便第一個回複說我可以參加。
同時還拽上了我的室友加死黨的張成。
張成起初也不想參加,架不住我拿林教授的外孫女周舒婷做誘餌,張成才爽快的答應了。
因為我知道,張成一直暗戀著中午係的翹楚,周舒婷的。
第二天早上在林教授家集合後我發現這次考察由於不屬於必修科目,確實人數不多。
準確的說不包括林教授一共四個人:我,張成,周舒婷,還有一位主修化學成分的女孩,郭一曉。
周舒婷來的主要任務是負責開車。有了張成,周舒婷就把駕駛的位置給了張成,因為我和郭一曉都沒有駕照。
由於人數不多,所以不需半日就完成了既定計劃,看天色還早,林教授說,走,我帶你們串個門去。
我們自然沒有意見,在林教授的指揮下,車子進入了郊區農村的一戶人家。
接待我們的是年歲和教授相仿的一對老夫妻。林教授讓我們稱呼他們趙大爺趙大娘。
進屋之後林教授和趙大爺在沙發上相對坐著,敘述著一些陳年舊事,而我就有些百無聊賴了,環視著屋裏的一切。
沙發,茶幾,衣櫃,立式空調,壁掛式大屏幕電視機,最後,我卻林教授兩人坐著的沙發上麵掛著的一張畫吸引了。
首先影入眼簾的是一條藤蔓,上麵隻斜挎著繪出一串的葡萄,半邊油綠,半邊烏紫,零星幾片葉子也是殘破的樣子混搭在藤蔓上,藤蔓則像是像是一個不規則的阿拉伯數字7一樣的形狀,水墨模糊描述的象一堵牆,很是抽象,而左下角則用水彩勾畫出一名微胖的幼兒身穿肚兜,手持樹枝,仰身站立,眼光所及便是那串葡萄,表現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煞是可愛,而在幼兒的後屁股向上位置,描畫了一個傾倒歪斜的甕,
像極了我家裏爺爺用來儲酒的壇子。
這畫給了我一種熟悉而且親切的感覺。
也正是這種感覺讓我掏出手機拍攝了幾張相片儲存到手機裏麵。
讓我感覺有點奇怪的是這畫沒有創作日期,也沒有作者署名,更沒有印章之類的點戳。
趙大娘忙活準備飯菜,林教授也不推辭我們更不好推辭了,隻能跟著一起忙活。
趙大娘將一個酒精爐子放到桌子上,說上個火鍋,在家從不下廚的周舒婷感覺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嚷嚷說她來點燃。
酒精爐子中間有個凹槽,放置浸滿酒精的棉球,隨便劃根火柴丟進去,就能燃燒。沒有找到火柴,隻能用火機。
怕被酒精燒到手,周舒婷就先取了一塊沾滿酒精的棉球,用兩根手指夾著,準備點燃之後拋到裏麵,這樣也能點燃酒精爐,
但是火機竄出的火苗過大,竟直接穿過棉球燒到手,周舒婷一聲驚呼,條件反射直接鬆手,而她麵前擺著的一大團的酒精棉球瞬間被引燃了。
周舒婷驚嚇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在離她最近的張成忙用筷子將燃燒著的棉球掃落地上,卻用力過大,引得周邊也是一片火海,還有些跳出的火花賤到周舒婷身上,嚇到的周舒婷頓時跳躍著向後躲閃,
但是衣服上也有了火勢,我們也是慌張了,急忙幫忙撲打她身上的火,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周舒婷喊叫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撲滅她身上的火勢,後麵的火勢也冒了起來,因為張成用力過猛,就有沾滿酒精,並燃燒著的棉球被不偏不倚甩到那副畫上,不僅引燃了那副畫作,掉落的棉球一路火花落在了沙發上。
待我們手忙腳亂將火完全撲滅,不僅那副畫被燒的僅剩了拇指粗細的畫軸,以及畫軸一端不規則的三角形殘留,沙發也是完全報廢,裸露出裏麵木材和木材上的彈簧來。
直到這個時候林教授和趙大爺才趕了進來。
原本由趙大娘帶領我們準備菜肴,他倆也樂得清閑,給我們騰挪位置,去別處觀看這些年來的改變了。
聽到周舒婷的尖叫才往回趕,回來就看見這一屋子的狼藉和我們這些人的灰頭土臉。
“沒啥,沒啥,這沙發太舊了,我正打算換新的呢。”趙大爺唯恐我們太過尷尬,故作輕鬆的化解我們的窘迫。
林教授臉色毫不掩飾的呈現出一股怒意,但是事已發生,也是知道發火已經於事無補,待問明緣由之後便對那個罪魁禍首的外孫女責備了幾句,責令她去車裏把自己另外一副價值不菲的畫拿來,賠償給趙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