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來,時間飛快。
轉眼間,兩年過去了。
當初那個在保溫箱裏哇哇啼哭的孩子,此時已經能夠自己走路,會喊爸爸媽媽了。
禦寒給他取名,禦念瀟。
念瀟念瀟,思念瀟瀟。
禦寒很寵愛他,陪伴他成長,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勇氣。
每天,下班回來,看著孩子,陪他畫畫、玩耍,也是他最開心的時光。
隻有在那個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
下午六點。
禦寒準時到家,他剛到院子裏把車子停下,禦念瀟就邁著小短腿搖搖晃晃的跑了過來。
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張照片。
禦念瀟跑到禦寒跟前,揚起照片奶聲奶氣的問道:“爸爸,這就是我的媽媽嗎?媽媽好漂亮啊……”
禦寒心頭一顫,他蹲下身來,看著小念念手中他和何瀟瀟的婚紗照,眼眶中竟一瞬間泛起了酸澀。
兩年了。
思念沒有半分減少,反而越來越濃。
強壓下胸口的哽塞,禦寒抿了抿唇,將小念念摟在懷裏:“是的,這就是你的媽媽。”
“爸爸,你和媽媽拍照,為什麼都帶上我呢?”小念念說完,跟著撅起了嘟嘟嘴,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也想和媽媽拍照——”
奶聲奶氣的聲音裏,透出了委屈。
小念念低著頭,那清澈純淨的眸子裏,滿是渴望。
禦寒把他摟的更緊了。
心中,卻更加苦澀。
他摸了摸他的腦瓜子:“念念乖,媽媽雖然不能和你拍照,但她一直在天上看著你呢。”
“爸爸——,我想媽媽,你讓她從天上下來好不好?”
“念念乖——”
……
又過了幾日。
周末,禦寒帶著禦念瀟出去玩。
在商場裏,小念念突然牽著他的手小跑了起來。
“爸爸,我看見媽媽了——”他興奮的喊道。
禦寒一瞬間皺了眉,滿臉苦楚,卻不知道怎麼去反駁這思母如狂的小家夥。
任由他牽著,走進了一家女裝店。
小念念停下腳步,興奮的喊道:“媽媽——”
禦寒心頭一怔,蹲下身來教育道:“念念,快給阿姨道歉,你不能這麼沒禮貌,見誰都是媽媽。”
小念念不滿的噘嘴,伸手指著一旁的女人:“可她就是媽媽啊!”
“你還說!”禦寒的語氣頓時嚴厲了幾分。
他連忙抬起頭來,正要給那位女人道歉。可當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時,禦寒猛地起身,激動的抱住了她。
“瀟瀟,真的是你!瀟瀟——”
傅歡本滿心歡喜的準備誇獎可愛的小孩,男人突如其來的非禮,讓她嚇壞了。
她狠狠推開禦寒:“你放開我,你是誰啊?”
就在這時,傅遠走了過來。
“歡歡,怎麼了?”
“哥,這個男人非禮我!”
禦寒看向傅遠,那前所未有的怒火,轟然爆發。
眼前的事情,不說他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掄起拳頭,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商場裏,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而後,去了醫院。
原來,那一次,何瀟瀟沒死。
但是奎尼丁對大腦和心髒都造成了巨大的損害,傅遠暫時控製了病情,並第一時間將她帶去了國外,找了他的導師。
而何瀟瀟卻是以傅歡的身份辦理了護照,為了避免國內的麻煩,所以何瀟瀟這才被判了‘死刑’。
傅遠的導師,把何瀟瀟救了過來。
並且花了兩年的時間,徹底治愈了她的腦癌。
如今腦癌康複,傅遠這才帶她回國。
可在那次奎尼丁的傷害下,她卻失憶了。
“禦寒,能不能贏回她的心,就看你自己了——”傅遠說。
他本想過不帶她回來,兩人就這樣在國外生活一輩子。
可看到她每次對著小孩子發呆的樣子,他還是不忍心。
“謝謝,我一定可以!”
禦寒走出病房,在回廊裏,他看到了小念念正拉著何瀟瀟,兩人歡聲笑語的聊著。
那一刻,他停下腳步。
嘴角不自覺上揚——
瀟瀟,你還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