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癡狂(2 / 3)

不知怎地,一看到小北這個樣子,楚殤就聯想到當初小北的媽媽就是憂鬱成疾,最後去世的。他心裏害怕,害怕小北也會像她的媽媽一樣,得上了那樣的病。

呆坐著的莫小北散漫的瞳孔逐漸有了色彩,但是她還是不說話,抱著孩子喂奶。一會兒的功夫,孩子就哭鬧的厲害。她疑惑的看著懷裏的孩子,眉心死死的皺著。

“怎麼了?”楚殤幾步走了過來,接過了孩子抱在懷裏搖擺,但是孩子還是止不住的哭。

淩露聽見孩子不聽的哭叫趕緊跑了進來,她進來正看到楚殤在哄著孩子,小北蔫頭耷腦的低著頭。

“小北,你怎麼了?孩子是怎麼回事兒?”淩露一陣唏噓,小北最近的心情看上去就糟透了,她明白,這一段時間,是個難捱的時間,凝雪去世的痛,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從她心裏淡化,就像當初自己的兒子就那麼慘死在自己的麵前,她以為,她這一輩子都會痛不欲生,但是時間久了,想念還是會有,但心裏已經不是那麼的痛了。她隻是希望,他輪回的時候,能夠投個好人家。

“淩露,去給孩子衝奶粉吧?我沒奶了。”小北低歎一聲,最近的食欲不振,營養不良,再加上精神鬱積,能有奶才怪了!

“啊?哎呀,本來奶水就不多,這下子可壞了,奶水吊上去就不好回來了!”淩露心疼的瞅了眼在楚殤懷裏哭的厲害的孩子,趕緊出去衝奶粉。

等孩子都吃飽了,這才不哭了。淩露將兩個孩子排放在小車裏,蓋好了被子,推著他們出去玩兒,這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壓抑,她怕孩子會感應的到。

屋裏又恢複了安靜,楚殤走過來將莫小北摟進懷裏,她的頭埋在他的腰間,瞬間淚如雨下,“楚殤,為什麼你當時不把那個忍者殺掉,卻還要和他比試?和那種人有什麼可比的?!要是當初你不和他比,而是直接殺了他,凝雪怎麼會死?”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嗎?你不吃飯,兩個孩子也都沒有母乳吃,你要替孩子們想想啊?嗯?”楚殤的食指插進她的秀發中,按摩著她緊張的頭皮細胞。

咚咚咚——

門沒關,敲門聲還是依然有序的響起。

“進來。”楚殤沒有回頭,但是這輕飄飄的腳步聲,他已經能夠猜得出來是誰了。

“雲霜,坐。”莫小北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原本漂亮的眼睛此時紅腫的像兩個蜜桃兒。

慕容雲霜苦笑了下,坐在沙發上沉吟了一陣兒,他玩世不恭的那張臉,依然掛著笑容,但是這笑容背後的那雙眼睛,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清澈。他再偽裝自己的傷心,那雙眼睛也是騙不了人的。

“老大,嫂子,你們別這樣了,我看著更難受,凝雪這事兒,不怪你們,換了我站在老大的身邊,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去擋,更何況,凝雪在世的時候心裏苦,我看的出來,雖然她整天笑著,但是那笑容的背後有多辛酸,我這個做哥哥的能夠體會。直到她臨死的時候的那個笑容,終於是心滿意足的笑了。我們從坐胎就一直在一起,這些年相依為命,我比誰都了解她,真的,她沒有什麼遺憾的。”雲霜的眼睛有些紅。他盡量放輕語調,放慢語速,不讓自己的情緒聽上去有多大的波動。

楚殤緊抿著雙唇,眉心處畫著淡淡的憂傷,小北雖然止住了眼淚,但是心口還是痛的發疼。

“現在,淵本四郎的勢力受到了強烈的打擊,幾年之內,我想他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回日本之後估計也會怕咱們找上去滅門而另找地方隱蔽,所以,我想告個假,去踏踏山、渡渡水,最近有點兒累了。”

兜兜轉轉,原來慕容雲霜是來辭別來的。楚殤和小北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雲霜,他正調整好了姿態,笑著仰頭看他們。

盡管不舍,盡管知道也許他這一走就永遠也不會回來。但是他們有什麼權利攔著他呢?一個剛剛失去妹妹的傷心的人?

“雲霜,我等你回來。”楚殤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十分堅定的說。有那麼一瞬,慕容雲霜都不想走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拿楚殤當成了他們這個大家庭的家長了。但是不走行嗎?不走的話,看著這些個熟悉的麵孔,唯獨沒有了他親愛的妹妹,心裏的滋味,他承受不住。

“知道了。”慕容雲霜笑笑,走出了他們的房間,也很快就走出了他們的視線,沒有了親情的牽掛,他就是一隻閑雲野鶴,隨便自己的翅膀撲騰到哪裏。

臥室重新恢複了寧靜,靜的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楚殤慢慢坐回小北的身邊,薄薄的唇吻上她紅腫的眼睛,他的聲音更加的暗啞,“小北,別哭了,哭是最無濟於事的。我答應你,等將淵本四郎除去,我就陪著你們娘幾個過普通人的生活。我再不讓你經曆生離死別。”

唉——

低低的抽泣了幾聲,莫小北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腫起來的眼睛裏,散發著一種以前不曾有的光芒,凝雪對楚殤的愛,不比她的少,凝雪也不比她差,她隻是比她幸運,比她先遇上他。

小北雙手摟著楚殤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頸間。

“楚楚,楚楚……”她說不出話來,隻有緊緊的摟著他,心裏大大的裂痕才得以得到一絲的慰藉。她以前沒有覺得楚殤的生活有多麼不同,也沒有覺得普通人的生活有多麼好,但是現在她懂了,平平淡淡才是福。不在乎多有錢、多有勢,隻要是在乎的人都身體健康,那就是最大的財富。

逃走的淵本四郎幾人最終還是沒有等到牧野川他們,一百名忍者,居然一個都沒有回去!淵本四郎心中的震驚可見多大?!那可是他的忍者當中最精銳的部分。歎了口氣,罷了。他們喬裝打扮,跟了客船,拿了提前準備好的證件登上了回國的旅程。

還沒進自家的院子,就感覺寂靜的有些不同尋常,輕輕一推,門開了,沒有一個人出來,手指上都是厚厚的灰塵,好像是很久沒有人住的野宅。

“爸爸,我感覺不對勁兒。”藤子敏銳的嗅到了空氣中的異味,她不悅的堵起了鼻子。

端木感覺自己是罪人,始終膽戰心驚的等著淵本四郎的懲罰,這個時候,正是他該出動的時候,他走到最前麵欠身,“讓我去吧!我去看看裏麵的情況。”

“好。”淵本四郎點頭,今兒自己這宅子卻是透露著詭異。

很快,端木就跑了回來,經過專業訓練的忍者對待一切突發事情都是很沉得住氣的,但是端木的臉卻變得蒼白了。

“怎麼回事?”淵本四郎身子晃了晃,已經猜了大概。一雙精銳的眼睛盯著端木有些發顫的牙齒。

“全死了。裏麵已經沒有可以喘氣兒的東西,屍體已經開始腐敗。”端木盡量平靜的說著自己親眼所見的東西。

藤子渾身哆嗦,目光顫抖的倚在門框上,“爸爸,是我害了您。”

“不!是我沒有好好的保護大小姐!請主人責罰!”端木擋在了藤子的身前,忽然抽出了自己的短刀,高呼一聲,“我願以死謝罪!”尖尖的刀尖兒直直的向著他的心口刺去,淵本四郎揮手一擋,咣啷一聲,刀子掉在了地上。

“現在,還不是你死的時候!牧野川死了,你代替他繼續管理留在富士山的忍者隊。”

“是!”端木激動了,不但沒死,而且還委以重任,他知道淵本四郎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整個忍者隊,他和牧野川伸手最好,現在牧野川回不來了,他代為管理和訓練是最為正常的。

淵本四郎的一絲幻想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地下室的時候徹底破滅了。他攥緊了雙拳,渾身篩糠般的抖,畢生的積蓄,用一輩子收集來的珍寶,就這樣被洗劫一空。這一世,他沒有輸的這麼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