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解刨屍體啊?”英姿打趣,見孔言姐有些不滿就笑著將檢驗報告送上:“孔言姐,我相信你懂的,這是美麗的!”
“這是你的!”茹雲將自己那份也遞上。
果然,孔言看了一會,再三的確定,後睫毛眨眨,兩滴淚滾下,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一臉迷茫的甄美麗:“這……是真的嗎?”末了失控的抓住了茹雲的雙臂:“是真的嗎?”聲音顫若遊絲。
“什麼真的假的?”美麗沒看懂檢驗報告上寫的是什麼。
蕭茹雲也吸吸鼻子,後點點頭:“是真的,我們拿著你們的頭發去化驗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再去檢驗一次!”
美麗倒退一步,這都聽不出來,她也就可以去重新投胎了,愣愣的望著孔言:“你……是我姐姐?”她有姐姐?她真的有姐姐?可是孔言的爸爸媽媽都去世了啊,那她沒有爸爸媽媽,隻有一個姐姐?
“其實我早就覺得你們兩個長得很像了,隻是想碰碰運氣,畢竟美麗和你的妹妹同一年生,而且又是孤兒,沒想到世界這麼小,還真是這麼回事!”
孔言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可英姿和茹雲她真的信得過,美麗是她的語兒,鑒定上寫得很清楚,她的語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人疼,沒人愛,而她卻從小錦衣玉食。
甄美麗同樣有些無法消受,低垂著頭哽咽了起來,一直沒忘記過尋找,原來親人一直就在身邊,怪不得那麼投緣,一見如故,原來我們流著相同的血,她有姐姐了,小時候總是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幻想著家人是什麼模樣,他們是做什麼的,現在終於見到了,為什麼這麼難過?
為什麼她的家人比她還幸酸?兩個丈夫,一個不忠,一個天人永隔。
“美麗,我相信你就是我妹妹!”孔言抬手抹去美麗的淚花:“如果我知道你一直就在這個城市……我一定會去找你……如果爸爸媽媽知道你才是他們的語兒,一定會很難過的……”掏出一張金卡塞了過去:“這裏麵有六十億,姐姐一分都沒動用過,是爸爸給你的!”
甄美麗擦擦眼淚,搖搖頭,將卡塞進了孔言的手心裏:“我不要這個,而且你看我現在,根本就不需要這些,你留著給倆孩子!”
“好!”是啊,她現在根本就不需要,而她卻需要,或許真的隻有親妹妹,才會這樣忍讓,伸手大力抱住:“嗚嗚嗚嗚姐姐好想你!”
“姐,我也是!”她從小到大,每天都在想,都在思念。
原來她還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姐姐,還有一個已經在讀高中的侄女,和一個兩個月的侄子,這個姐姐,是她見過最好的姐姐,情願這個時候去上班賺錢養家,也不動用這一大筆錢,隻為了留給她,這麼好的姐姐,上哪裏去找?
從今天開始,她不會再讓她去工作了,再也不會了。
“下來了下來了,老大,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大,我們成功了,偶也!”
一群人將還在犯傻的女人給抱了起來,激昂的拋向高空,後接住,繼續拋,難以掩飾的興奮就得找個方式來發泄。
硯青深怕落地,大喊道:“喂喂喂,夠了夠了,哈哈別玩了!”最近真是好事連連,美麗找到了姐姐,她也升職了。
說起這美麗,真夠幸運的,要不是她,或許她們兩姐妹永遠也無法相認,好在美麗這孩子夠孝順,離燁是成天往孔言家跑,送這送那,就說嘛,人生是美好的。
就這樣,大夥搬離了老巢,入住新家,站在總局門口,那種巍峨的建築,在他們的心裏,就仿佛置身大會堂,新同伴也都久仰大名,對硯青這個新隊長,很是喜愛,願意將生命安全交予她,當夜,全體進攻大型娛樂場所,盡情的享受。
硯青今夜還有其他活動,所以並沒喝太多,望著包間幾乎站不下的成員,心裏那個感動,她成功了,為了助興,親自為大夥演唱曲子,一人一首,到藍子時,雖然都在鼓掌,但硯青聽著那一首‘廣島之戀’卻哀傷了起來。
曾經兩個人唱,如今卻隻有你一人,當初她真的是以為不會走到那一步,才將藍子和李英安排過去的,想保護她們,卻弄巧成拙,羅保,你此刻是否在身邊呢?
“是誰太勇敢說喜歡離別,隻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睜睜看著,愛從指縫中溜走還說再見……”
掌聲隨著女人隕落的淚而消停,除了李英和硯青,幾乎無一人知道她為何會哭,愛情,真的這麼令人瘋狂嗎?李英還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當然,最近似乎有那麼點想戀愛了,昨天收到了一份禮物,幾乎沒幾人記得她的生日,也不知道那老外是從哪裏打聽的。
布斯,她不是太喜歡法國人,當然,如果他能讓她瘋狂,她也不介意和他交往交往,老大不小了,再不結婚,真成聖誕樹了。
這一夜,大夥玩得很開心,也互相的一一自我介紹過,沒有誰排斥誰,更沒有人不服新任隊長,比想象中的要來得順利,回到家,姐妹們又都聚集,隻為幫她慶功,嗬嗬,事業,家庭,朋友,愛人,孩子……幾乎全都那麼完美。
看著英姿他們在草坪內嬉鬧打滾,慢慢坐地,雙手托腮,舍不得移開眼。
整個院子內都形同白晝,處處燈光閃耀,耳邊圍繞著孩子們的嬉笑聲,好友們的尖叫聲,婆婆正和老三老四坐一起玩塔羅牌,老大陪同著芽兒累積木,老二和祈兒正在切磋武藝,喃喃道:“這一幕能永久維持嗎?”
“當然不能,長大後,他們就會逐漸離開你身邊!”
柳嘯龍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並肩坐下,將一杯紅酒遞上:“老婆升職,做老公哪能不親自祝賀?恭喜!”
“謝謝!”接過,小喝了一口,揉著後頸,偏頭懷疑似的笑看著男人:“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前兩天收了一批貨,刀疤三的,我才剛攔車,他們就跟見了鬼一樣,撒腿就跑,這事是你幹的?”
“嗯!”某柳不否認,點點頭。
“為什麼?”其實他沒必要這樣的,當時已經一錘定音了。
男人綻放出了一朵傾國笑顏:“隻是想讓他們知道,我的人,還輪不到他們來評判!”手臂摟過嬌妻的身子,輕嗅其發間的芬芳,有些事可以大方,有些事,不可以。
硯青瞬間明白了什麼,分析一下,應該是有人說她了,後他在她不知情下給她出氣了,這家夥,每次做了好事都不說,笑著依偎了過去:“你知道嗎?從最初到現在,你還沒說過你愛我!”這麼浪漫的情景下,他應該會說吧?好期待呢!
“這個愛呢,還是做起來比較真實,要不現在就去……”
‘砰!’
“流氓!”
罵完就起身拍拍屁股,衝向了寶貝們:“我來啦!”
柳嘯龍揉揉後腦,要怎樣才能清除她的暴力傾向?這個問題相當嚴重。
漆黑的夜空下,柳宅的院落徹夜歡歌笑語,沸沸揚揚,連月亮婆婆都因此變得和藹可親,舍不得眨眼,癡癡的觀望著。
一年多後……
“自廈門前來的航班已抵達……請各位旅客到……”
“大哥,到了,我看到大嫂了,在拿行禮呢!”皇甫離燁指著遠處站在人群中的一抹倩影提醒。
兩個月,大嫂第一次離開大夥這麼久,大哥每天廢寢忘食的等候,終於把人給盼回來了,大嫂現在是如日衝天,一年裏,戰功赫赫,國際刑警都開始邀請她,這不,為抓捕一個毒梟,硬是在十多個國家中穿梭了兩個多月,將大哥一人扔在家中,她也忍心。
柳嘯龍倒是顯得很鎮定,想給妻子留下一個好印象吧,始終掛著二月春風般的微笑,見妻子已經走來,平整的西服下,心髒‘砰砰砰’的大幅度跳躍著。
硯青一身休閑,拉著行禮邊望著遠處的丈夫邊露齒而樂,兩個多月了,這家夥還是那麼炫目,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思念之情,走著走著,直接扔掉行禮,大喊道:“老公!”一米距離時,直接跳起,雙腿緊緊圈住了男人的虎腰。
男人無奈的笑笑,托著愛人的小屁股道:“能注意一下場合嗎?”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硯青趕緊下地,抓過丈夫的手邊走邊講解:“我跟你說,這一路可刺激了,那混蛋真能跑,一會到米蘭,一會又到意大利了,我就這麼一路追啊追啊……”說著說著,站住腳,仰頭吸吸鼻子:“老公,我好想你!”外帶擦了一把淚。
柳嘯龍敲了女人一擊腦殼:“想我還走那麼久?”
“我也不想,可人家都再三請求,你也知道我這人,嗬嗬,比較虛榮,難得被人如此欣賞是不是?”
“下不為例!”
“OK!”
濱海,麵積浩瀚,卻僅僅隻豎立著五棟大宅,絕非有錢就可霸占的佳境,除去傲人的地段,那天然散發出的溫水更是奢侈,五座露天遊泳池冬暖夏涼,這種地方,用來做為住宅,實在浪費。
可對於某些人來說,隻要住得舒適,又有何妨?
柳家,位居正中,僅僅是外觀,就足以令人忘記所有,牆角四周種滿了各色花草,烈日下,說不出的怡人,除了大門過於詭異外,毫無缺點。
大門詭異在於它實在太嚴實,讓人捉摸不透,且大白天,還不對外開放。
‘叮叮叮!’
大門外,陸天豪叉腰退後兩步,望著特別改裝的大鐵門不斷搖頭,有意思。
正在屋內看報紙的柳嘯龍緩緩起身走向院子,再看看二樓,硯青確實在家,該死的,一定是陸天豪那頂綠到發黑的帽子,二話不說,拿出一把手槍,到達門後,咬牙問道:“誰?”
“我!”門外,陸天豪回答得迅速,還故意扣著嗓子。
這聲音,似乎耳熟,又不熟,某柳不敢掉以輕心:“你是誰?”
“我就是我!”某陸不耐煩的踢門。
柳嘯龍臉色唰的一下鐵青:“不說不開門!”絕對不可以冒險。
“送快遞的!”
呼!鬆了一口氣,剛開出一道小門,就看到此生最痛恨的臉,立刻要把門關上。
陸天豪完全不給他反悔的機會,先見之明,快速擠進去半塊身體。
柳嘯龍粗喘了幾聲,直接陰冷的抬起右手,槍眼對準了情敵的腦門:“這裏不歡迎你,立馬給我走!”該死的,還防不住了?
某陸非但不害怕,反而還揚唇邪笑,慢條斯理的把背後早有準備的衝鋒槍拿了出來,挑眉道:“柳老大,我不找你!”
找他就不攔了,某柳咬牙切齒,非要逼他爆粗口是不是?不過看看對方那已經上膛的衝鋒槍,再看看自己的手槍,隱忍住滿腔怒火:“陸老大,我呢,是文明人,從沒想過要跟你靠武力解決問題!”
陸天豪別有深意的垂眸,瞅著某男手裏的手槍道:“那這是什麼?”
“防身……”用品二字還沒說完,對頭已經進屋,且還是直奔二樓妻子的房間。
二皮臉,牛皮糖,狗皮膏藥……
剛要關門,就被外麵正在施工的一幕給怔住了,驚愕的走出,誰這麼大膽?敢在他家門前搞建築?而且他怎麼不知道?
隻見大片草原上,已經大概的以白灰畫出了別墅線條,拉過一農民工:“你們這是幹什麼?”
“蓋房子啊!”
“誰準許的?”
“哦,是這樣的,臥龍幫的幫主,要在這裏建立一座私宅,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找他……喂喂喂,你沒事吧?快來人啊,這裏有人暈倒了!”
柳嘯龍已經無力推開陌生人了,隻覺頭暈目眩,無語問蒼天,或許這就是宿命,好在他一直抓著那幅畫的秘密,哼!路還長著呢,他就不信擺脫不了這貼膏藥!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久到閉眼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膏藥!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