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浩然額頭滲出一層密密的細汗,他已經盡量去給蘇晚晚的傷口止血,可是她的傷口僅僅隻是經過一些最為簡單的包紮處理,現在那些紗布和少量的藥已經不管用了,聶浩然又害怕汙染了她的傷口,所以止血格外的麻煩和費力。
她的聲音音調每每增加一些的時候,後頸湧出來的血就更多。
查看了一下傷口,聶浩然看向聶顧城:“被人打的,而且,也許讓她神經有些錯亂了。”
聶顧城咬牙冷笑:“就算是她現在死了,你也把她給我放下!”
“嘴硬有什麼用?”聶浩然淡淡看過去一眼,和聶顧城的咬牙切齒相比,他的神色悠閑的像是僅僅隻是在喝茶一樣,“在乎就在乎,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聶顧城怒氣更甚:“什麼叫在乎?我不在乎!”
聶浩然眉頭一挑:“好啊,既然你不在乎,那我現在就把她抱上去了……照著你的性子看來,如果是你不在乎的東西,你是不會再管的對吧?還有,拉住我的手麻煩放開一下。”
聶顧城冷笑:“別以為你這招對我就有用,我說過,我的東西,哪怕僅僅隻是一件垃圾,也不能被人撿去,如果非要這樣,我寧願親手毀了這件垃圾。”
“真的?”聶浩然看著他故作的冰冷和眸角出掩飾不住的擔憂,心中一笑,“好吧,那我現在就把這個垃圾給你……這兒有刀,你可以自己親手解決了這個垃圾,免得被我給撿走了。”
聶顧城手上一重,是聶浩然把蘇晚晚推入了他的懷中。
一靠近,血腥味濃重,讓他不由得一挑眉,聶浩然滿手都是血,沿著他的手腕蜿蜒而下……
心底劃過一抹什麼,他不願意去探究,或者,是不敢去探究。
一把不大不小的刀橫在他的麵前,聶浩然放在了蘇晚晚的胸口:“不是不在乎嗎?不是僅僅隻是把她當做一個垃圾的嗎?那你親手毀掉好了,不然,人我會救,那樣我就是在碰你不要的東西了……刀就在這兒,一刀下去就沒事了。”
聶顧城冷笑:“聶浩然,按照輩分來算,你僅僅隻是我的侄子,如果說是曆練,你在我麵前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你以為你這樣說你這樣做我就會中了你的圈套?”
聶浩然鬆開的手再度襲上蘇晚晚,隻是這一次還沒有碰到蘇晚晚的衣角,她整個人就被聶顧城給抱著轉移到了另外一邊。
勾唇一笑,聶浩然揚了揚眉:“知不知道,你雖然年紀比我大,可是你做事的手段……還真是不敢恭維,幼稚,簡直就是幼稚到了極點。”
聶顧城的手慢慢的握住刀柄:“我今天,要交給你一件事情,等會兒,你就會知道你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白癡了。”
“什麼?”
握住刀柄,聶顧城以著迅雷不及掩之勢用刀鋒逼近聶浩然!
聶浩然隻是注意著他的神色,卻獨獨忘記了要注意他的動作,等到覺得不對勁兒的時候,眼前有什麼東西閃過,帶著淩厲的風朝著他的臉直直而來!
聶顧城勾起嘴角,陰冷一笑,在看著刀鋒成功的抵住聶浩然的脖子的同時,說道:“好侄子,我真是很好奇你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刀子又不是什麼能玩兒的東西,你竟然還能夠拿給我?這是作為我們叔侄第一次在老宅見麵,我給你的見麵禮,記住了,以後前麵不要低估了你的對手,警惕心,那是隨時都不能夠缺少的東西,要是沒有了警惕心,你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不過你也說了,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過了……你確定你足夠了解我?”聶浩然神色全然不見慌張,哪怕聶顧城的刀子已經抵住了他的喉嚨,隻要輕輕的一下,他的生命就將受到威脅。
聶顧城輕笑:“現在可不是耍嘴皮的時候。”
“是嗎?那我們試試看。”
聶浩然詭異一笑,在聶老爺子和聶顧海驚駭的眼神之中,身體朝著聶顧城一個前傾——他是在把自己的脖子朝著聶顧城的刀口上麵撞去!
“浩然!”
聶老爺子和聶顧海幾乎是心膽俱裂,忍不住的叫出聲來。
一顆心被懸起來,直到並沒有出現他們想象之中的鮮血噴濺。
聶顧城眉頭一皺,退後了一步。
不對勁兒……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子,終於,他所察覺到的不對勁兒得到了解釋。
“這把刀……”聶顧城看向聶浩然,“一把沒有刀刃的刀……”
聶浩然像是正要說什麼,可是下一刻他的神色緊張了一些:“你確定好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了?”
“難道你要告訴我我要什麼你知道我自己反而不知道?”
聶浩然舉起手,上麵的血跡又染上了一些新的:“她,好像是真的快死了。”
話音未落,聶顧城隻覺得懷中人一抖,她的雙手,正無力的從腦側滑下。
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灘血,聶顧城眸光閃了閃——那些血,分明就是從她的後腦勺滴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