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儀式都顯得莊嚴隆重,他們正了臉色,身上穿著整潔的軍裝,抬眼看下去,一片筆直的背影宛如即將茁壯成長的蒼天大樹。
她們,將會是這一支隊伍湧進來的全新的血液。
從走進這裏,每走一步,就和往日完全不同,放佛這樣踩下去的一步不僅僅隻是一步,而是牽涉重大。
溫婷婷很快把心頭不安的感覺抹去,一心一意的完全融入到眼下的氣氛裏麵來,等到儀式結束,她們,將會成為其中的一員,而她這五年來的努力和辛苦,也算是沒有白費。
溫婷婷深深的呼吸一口,這個時候說什麼不緊張,那都是騙人的鬼話!
隨意的用餘光瞄了瞄身後的寧蘭和陳萍,兩個人站在那兒像是雕塑一般,溫婷婷很善解人意的掃了一下她們的手,嗯,顫抖的。
很快,有身著軍裝的在一幹前輩麵前是佼佼者的人,字正腔圓的說了一些開場白,溫婷婷雖然覺得這樣的一個身份對於她來說是意義非凡的,但是那些千篇一律的開場白,她自從走入了部隊就聽了不少,現在已經自動的把那些話給過濾掉了,等到那位前輩致辭完畢,他原地一個完美的轉身,正麵麵向著主席台鏗鏘有力的行了一個軍禮,隨即,再朝著溫婷婷她們看來。
“請舉起右手,跟著我光榮的宣誓……”
放眼望去,一片耀眼奪目的迷彩之中,她們一行人的色彩格外出眾。
五年的辛苦,五年的汗水,終於得到了最大的回報。
在一字一句的跟著前輩念出宣誓的時候,溫婷婷的視線隨著冉冉升起的guo旗而移動,一股自信而又高興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激蕩而出,五年的壓抑,終於等到了今天。
在從學校到達部隊的時候,她曾經豪氣萬千的指著遠處正在接受著和她們今天一樣儀式的女兵,告訴和她一起訓練的人,總有一天,她也會站在那個位置,接受著那樣的委任。
還還記得當時有幾個人頓時就哈哈大笑了出來,說白日做夢也比不上她思維那麼詭異。
既然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一定要努力做到,這才是溫婷婷。
手落下的同時,溫婷婷再一次的朝著主席台上麵看去,還是沒有那一抹熟悉的影子。
有領導,有前輩……卻獨獨少了那個人。
宣誓完畢,是她們排成一列站開,然後由領導從上麵走下來,依次的給她們佩戴上屬於並且彰顯她們身份的徽章。
當那枚徽章佩戴在她們的身上,溫婷婷不自覺的再一次的直了腰身。
她努力的五年的事情,終於完成。
隻是小小的遺憾,卻是她最高興的時候,聶浩然沒有看見。
雨後的山野翠綠一片,像是被雨水所洗刷,散盡灰塵和髒汙,遠遠的看上去就給人眼前一新的感覺,在看到一片翠綠之後人更像是連繃緊的神經都放鬆了不少。
聶浩然駕著車,行駛在盤山公路上。
這一條路雖然有些時間沒來了,但是還算是比較熟悉,況且路線簡單,就算是不記得了也能上去。
沿著這條路一直朝著上麵,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一個地方了。
大雨過後,空氣裏麵還略帶了一些綿綿的潮濕,濕潤的感覺帶著細微的涼意,在聶浩然推開車門走下來的瞬間,像是一股清風迎麵而來,帶來了不少舒爽的感覺。
腳下的路有些泥濘,而前麵的公路變得窄窄的,他無奈隻能把車暫時停在這裏的路邊了。
走過去不遠就是一處宅子,看上去年代久遠,尤其是有幾間屋子完全是用木頭做的,更加平添了幾分滄桑的感覺。
有些廢舊的鐵門邊上正靠著一個老者,他聽見汽車刹車的聲音,朝著那裏看去,翠綠的枝頭略微染了一些迷霧,他像是瞅著不清楚,又揉了揉眼睛,好半天之後,才驚喜而又激動的朝著來人跑了過去:“三兒?”
說完,還沒等來人反應,他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黝黑的臉上騰現出一些局促的神色來:“我,我叫順口了……”
來人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劉伯,我還是習慣你那樣叫我。”
劉伯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是你以前小時候的名字了,你現在長大了……”
他說著卻看見聶浩然朝著裏麵看去,立刻又打住了:“三兒,你是特意回來看看的?”
聶浩然點頭,院子雖然空曠,但是看上去被打掃的很幹淨,地上濕濕的,走上去軟軟的。
“劉伯,我先上去看看。”聶浩然朝著上麵看了看,心底湧起三個字。
聶顧城。